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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听得皇帝暗啜之声,头也未抬,只说:“普天之下,也就娘娘一人自始至终心都向着皇上您啊!”
“唉!”
皇帝长长一叹,老泪婆娑间似乎回想到还未被立为太子时,与秦子洲生母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第二日,皇帝以州王身子不适,不能再为皇帝伺疾为由,允其静养。
之后,诸多皇子们终于能够得见天颜,上演一幕幕父慈子孝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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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刚回到州王的内殿就抓花了一个宫女的脸颊,只因为对方跪拜的时候动作慢了一拍,长长的指甲在宫女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指甲尖也断裂了,她怒火攻心,直接往那宫女的心口踹了一脚,这才火气未消的去看望自己的儿子。
州王喝了药,气色比方才好了很多,皇后看了也放下一半的心:“幸亏你没喝多少,以后这种栽赃陷害的事用在别人身上就好,别自己折磨自己了。”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话,话中的深意很是让人胆寒。
州王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中毒太难受了,以后直接让宫女们试毒好了,反正只要着实了老二毒害兄弟的罪名就成。”
皇后冷哼,州王疑惑:“怎么了?难道……”
他腾得坐起身来,又跌了下去,“难道事情没成?”
皇后依然掩饰不住自己的怒火,道:“老六突然入了宫,不知怎么说的,居然把你父皇的火气都浇灭了,一个火星都没冒个。”
州王怔怔的道:“父皇怎能如此?那我这毒不是白吃了?若我多吃了几口,真的中毒身亡了呢?那父皇也大事化了了吗?我到底是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皇后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这宫里,任何皇子都有可能不是你父皇的种,唯独你必须是!”
州王原本也只是气恼得口无遮拦而已,被打了一巴掌就清醒了,又去安抚皇后,道:“儿子错了。
那母后您说,我们能不能造出寿王不是父皇骨血的假象?”
皇后扭着帕子,想起方才殿上皇帝冷漠的眼,打了个寒颤:“你且先养好伤,我们再从长计议。
反正,秦子洲已经死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只有你,寿王那个贱妇所生的儿子,凭什么跟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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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城到皇城,大部分的人都选择走水路,即刻免除沿路的颠簸,又可观看沿路的风景。
百花盛开之春,柳絮飞扬如雪,更是给才子佳人添了不少的意趣。
秦子洲坐的船是官船,文书上盖着的是六皇子的印鉴。
皇城里风云诡秘,也就从商的六皇子可以置身事外,故而,用他的名义行走,比其他皇子的亲信还更为顺畅,再过三五日即刻到达皇城。
离皇城越近,手上得到的消息也就越多。
偶尔与段瑞芷的消息重叠,还少不得被她打趣一二。
“那对你死心塌地的温家居然也投靠了七皇子,啧啧,见风转舵得很快嘛。
唉,听说那温大小姐曾经心仪与你,听闻你的死讯都哭闹了很多次,更是暗中派人去寻你的尸首。
你说,她这是要徇情吗?”
秦子洲懒都懒得瞥她一眼。
这个女人伶牙俐齿,你回她一句,她可以跟你扯出十句来。
不过,秦子洲也不是由着她猖狂的人,当下就懒洋洋的道:“温家女哪里能与你那江大人相提并论。
温长莺顶多是做些无意之举,你那江大人可是励志要提你报仇雪恨,我在宫中的暗棋可都一直盯着。”
原本以为对方会有所担忧,段瑞芷反而得意洋洋起来:“我看重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报仇雪恨什么的,太霸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