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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颖现在才反应过来,试图抓住要离开的两人,她面上带着惊慌,但更多的是羞恼,被前夫逼到这里,还让他说出那样的话,她简直是面临着灭顶之灾。
可是——
徐剑笙的动作更快,她像是被老鹰抓小鸡一样抓在手里,还他一把推入门里,门在她的身后阖起,她瞪着他。
关起的门,就隔着一扇门,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门口,而小七则跟着柳成寄走,走的毫不犹豫,临走前还冲着那门笑了笑,是那种别有意味的笑法。
“徐剑笙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柳成寄是坐徐剑笙的车子来的,现在正好,他来开车,小七坐在他的身边,夜色很深,要不是有路灯,都看不清前路,“他负责安居工程的调查。”
他把徐剑笙到本市的来意说了下,小七也听说过那个安居性工程出现重大问题,新闻里也见过,好好的楼房都塌了,事情听起来像是玩笑一样,可那并不是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那是件残忍的事,也幸亏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说什么,我跟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她对徐剑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那么年头,她让他逼的够呛,怎么说都不明白,反正她没拿钱,一分也没有拿,他就是不相信,还看着她叫伍建设的人带走。
她甚至是有点恨,要不是那事儿,她用不着现在成这样子。
柳成寄一贯是个容易发现她情绪不对的人,他向来很仔细,一直就是这样子,于是很果断地收住话题,“想不想见东城?”
她一滞,愕然地望着他,“我、我……”
理智上告诉她,她得拒绝,果断地拒绝,跟他说,她不要见东城。
可现实是,她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很难,难得见她在那里一直说不出话来,像个傻瓜一样看着他,“我、我……”
“我”
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那么说不出话来,不能准确地表达她自个儿的意思。
到是柳成寄腾出手来,像在安抚孩子般地安抚她的脑袋,“他总归是你儿子——”
说到这里,他收回手放在方向盘上,“如果想见的话,我可以替你安排。”
他永远都知道在哪个时间点说哪样的话,话说到人的心底里,明明是揭出她的伤口,却是说的仿佛是最简单的事。
她低着头,头顶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明明是觉得委屈,却是哭不出来,倔强地将十根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咬着唇瓣,半天才挤出话来,“我以前都没把他当成一回事,是不是太冷血了?”
这是她的实话,确实,她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在没有见到东城之前;见到东城之后,她都不好说自己的感觉,内疚后悔什么都有,甚至是看不起自己。
“没有。”
他替她否认,样子很认真,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认真,“小七你很好,见不见是你自己的意愿,我可以替你安排见面,但不能替你做决定。”
决定权还是握在她手里,所有的一切都得她说了才算,永远都是她说了才算。
她还是不说话,简单的见或者不见,真不能表达她的内心想法,她迟疑着,想见又不想见,怕见自己会永远放不下——
叶秉泽从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人,她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叶秉泽的性子,在他的面前,她甚至从来没有一次的反抗,那是因为知道的太深,她怕了,她不敢!
东城是她儿子,也是他的儿子,他不可能会叫她带走!
她见了东城,又能如何?
“你就算是不见,我都无所谓。”
他加上一句,似乎是给她吃个定心丸,“你是小七,还是小七,不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