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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还是司空开了口,他轻道:“那日你口中的宁锦是谁?”
青画本来已经疲软,乍听到“宁锦”
两个字,无疑是晴天里响彻苍穹的一个惊雷,她脸上的憨笑僵
了,手心出了汗,只呆呆立在那儿。
司空注意到她的异样,眼里露出几许诧异,他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
子,更是宫中无人不知的痴儿,看着她此刻如同困兽一样的神情,他忽然觉得好笑,假如宫中有人看到
了他们平日见惯的、整天傻笑着的青画小姐现在的神情,有几个人会相信这是个十岁的孩童,还是个痴
儿?那样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
“画儿,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做我司空的徒弟。”
司空走了,青画却在原地发起了呆,沉默地看着那个银发童颜的男人最后朝她笑了笑,踏出房门,
外头已是阳光灿烂,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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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姿送来了早膳,据说是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进贡到宫里的特产,皇后要了一半,各宫妃嫔分了一
些,剩下的全被皇后打发着送到了闲恰宫;也难怪宫中传闻皇后宠爱痴儿成性,这糕点、首饰等的小玩
意儿,隔三差五地被送到闲怡宫来,青画很庆幸一年前她选择了继续装傻,不然得有多少人指手画脚说
她图谋不轨、刻意讨好皇后。
她本是个孤儿却在宫里受尽恩宠,与她正好相反的是青书闲,那个原本有着皇家血脉,却因为外公
造反失败,而在宫里备受冷眼、实实在在的金枝玉叶;对于青书闲,青画有些放心不下,她昨晚在找那
个玉燕心急成了那副样子,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到六皇子宫中去做什么傻事……
想来想去,她还是轻轻拽了拽小姿的裙摆,小心试探:“小姿,闲姐姐,玩!”
小姿有些诧异她明确地表达了一点点意思,半天才惊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小
姿又收敛了笑意,她说:“书闲公主今天可能是病了,刚才奴婢去御膳房领早膳的时候,正巧撞见了书闲
公主的婢女,她问御厨们要了些药膳,小姐乖,咱过几天再去吧。”
病了?走昨晚染了风寒?
青画乖顺地点点头吃了早膳,趁着小姿端着盘子离开的空档,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溜了出去,直奔
书闲所在的舒雅宫;书闲是个温顺贤良的弱女子,昨天才丢了玉燕想去找六皇子要,今天就病了,难保
这病不是被活生生折腾出来的。
舒雅宫冷清得很,她从正门进去到正殿之前,只有看门的一个侍从和院中扫地的一个宫女,整个宫
里冷冷清清,有些像上辈子宁锦住的那个破败的小院;青画悄悄提了心,绕开扫地的宫女,溜进书闲的
后寝,才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一阵阵轻微的咳嗽声从房门里传来。
原来真的只走普通的风寒咳嗽?青画放下了心,在门口徘徊了几步就想回闲恰宫,才迈开脚步却被
里面一声惊恐的颤音给拉了回去,那是书闲的声音,“谁、谁在那儿!”
居然被发现了!青画有些沮丧地摸了摸鼻子,轻轻推开了房门,马上,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得瞪
圆了眼,明明已经是日上三竿,房里却昏暗得很,所有的窗户都被紧紧关着不露半点空隙,书闲依旧是
穿着昨天晚上那件被灌木勾破的破烂衣服,她正蜷缩在床尾,划了几道伤口的手臂紧紧包裹着自己的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