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昏沉中彻底清醒之时,连抬轿的人都已经被墨云晔打发走了。
一间小竹屋、一张琴、一柄剑,异常熟悉的情景,她被放在屋外溪水旁的软榻上,抬眼就能
见着溪旁拨弄着琴弦的墨云晔,墨云晔正在弹一首熟悉的曲子,是“思慕”
,青画睁眼的时候恰巧
捕捉到了最后几个弦音,再然后,墨云晔倏地站起身疾步到了榻前。
“你怎么样?”
青画一愣,别开了视线,“求王爷指点真相。”
墨云晔的脸色泛白,没有言语,倒是一个清脆的童音从竹屋旁传了出来:“姐姐!哥哥把你接
来了呀!”
香儿?青画看着一个粉红身影从青翠的竹林深处蹦跳到了榻边,瞪大了眼,自从上次墨云晔
船上一别,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香儿,她还曾经以为她早已经……如今看来,她居然是留在摄政
王府?
“姐姐,你留下来好不好?哥哥他好可怜哦。”
香儿咬着衣袖,乌黑发亮的眼珠转了转,偷
偷望向墨云晔,“哥哥的手上被虫子咬了好多疤,哥哥的胸口还破了个洞……”
“香儿!”
墨云晔陡然出声。
香儿被吓得缩到了青画怀里,再也不敢开口了,青画本能地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别怕。”
这一声居然出奇的温柔,不仅惊到了墨云晔,也惊到了她自己。
香儿抬起小脑袋,眼泪汪汪地蹭了蹭青画的衣襟,破涕为笑,“姐姐好像娘哦。”
简简单单,却让青画的眼眶毫无预警地湿润起来,有道伤口早已盘桓在她心头许多年,却因
为宁府大仇而一直没有被揭开来过,这会儿香儿一声娘却让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
“你怎么了?”
墨云晔脸色苍白地急急上前查看,却在青画防备的眼神不停住脚步,良久,
他才道:“我们收香儿当义女吧,我们一家……”
他小心翼翼靠近青画,拉起香儿的小手放在手心,
对着明显是敌意居多的青画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墨王爷,我跟你来只是想知道宁府当年的事,后日是我和青持大婚之日,到时还希望墨王
爷一起凑个热闹。”
“青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