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史平佐怀里的香包,可以是捡来的,可以是人家私赠的,也可以是其它可能。
史平云虽疑惑,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哥哥不拿香包出来也是不可能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因挤上前,扯扯史平佐的袖子,低低道:“哥哥,敏姐姐和媚姐姐都说,你只管拿出香包来!
史平佐人虽老实,并不是笨人,这会也想得明白,跟插赃嫁祸比起来,私藏香包只涉及男女之事,不涉罪名,两者择其一,只能选择承认私藏林媚香包。
至于损及林媚闺誉一事,若母亲答应,自当上永平侯府求亲。
若林媚是自己未婚妻,这会儿私藏香包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正寻思,见得史平云过来跟他说,周敏敏和林媚让他只管拿出香包来,抬头一瞧,见得林媚看过来,冲他点点头,心里猛一跳:林媚她,她莫非知道我怀里的香包,其实是她掉的?她让妹妹过来递话,是让我不必为难,只管承认香包是她所赠?
若是男有情,女有意,不日将定婚,私藏一个香包的话,众人只有羡慕的份。
史平佐心头大定,探手入怀,摸出香包托在手上,向着柳永道:“柳状元,这香包可是你的?“
史平佐托着香包,有些紧张,想着若柳永说香包是他的,自己就要一口咬定,这是女子香包,不可能是他的。
柳永听完任晓玉的话,已是反应过来,原来桃心在荷花池那边躬身一福,是对他作了手脚,怪道他手臂突然痒起来。
幸好林媚告诉说有人要调换他香包,若不然,他一抓手臂,脚边出现宰相大人的避汗珠和林媚的香包,确实不好解释。
见史平佐样子极郑重,柳永不动声色翻看他手掌中的香包,拎起朝众人展示一番,笑吟吟道:“任小姐呀,你说史兄这香包是从我怀里调换的?”
任晓玉啊,你一向聪明,现下怎么糊涂了?我这会置身事外,凭什么要去认下一个女子香包呢?当然,如果史平佐手里的香包,还是林媚那个香包,却要费劲一番,不使林媚损了闺誉。
但问题是,这不是林媚的香包啊!
更加不是我的香包。
任晓玉让柳永这么淡定的一问,也醒悟过来,柳永既是看出自己的意图,如何肯承认这个香包是他的?他只要不承认,便什么事都没有。
见任晓玉脸色一变,柳永叹口气道:“任小姐,你是不是跟史兄有什么误会,这才不惜当众要毁他声誉,给他安个插赃嫁祸的罪名?我虽暗地里仰慕任小姐的才貌,但这等害人的事,却不能帮着你了。”
众人一时窃窃私语,唉,传闻宰相千金虽貌美有才,却难相处,如今看来,心思更加……柳状元却是良善,宁肯得罪宰相千金,也不愿助纣为虐,不愧举子暗地里景仰他哪!
柳永在一众景仰的眼光中,潇洒的挥挥手,“大家,史兄手中的香包,不是我的。”
“咦,史兄手中的香包,极是精致华丽,看着像是女子的香包,不知道是哪位佳人相赠的?”
旁边有一位才俊见气氛不好,想息事宁人,转移大家注意力,便笑道:“看来史兄好事近了!”
“是啊,是哪位佳人相赠的?”
好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左森手握着左梨的香包,站在旁边冷眼看事态的发展,到这会,再忍不住了,大声道:“史兄既有佳人相赠香包,请问,我妹妹的香包是如何到史兄手里的?莫要再跟我说是捡的。
适才周少爷说是从柳状元怀里掉下来的,史熊可是忙忙点头的。
及至任小姐说是史兄调换柳状元的,史兄又没个周全话。”
我妹妹是胖点,你们一个两个背地里取消她,现在又拿她香包来插赃嫁祸,到这会居然没一个人对我妹妹说一声对不住,或是有一个交代。
当我妹妹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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