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唏,你最近自制力越来越弱了,这样很不好。”
柳永微低了头,用手指弹了弹某个不听话的小弟弟,又顺手扯下一片树叶,卷成条状,用它捅起耳朵,果然,耳朵痒丝丝的,心思被转移了,小弟弟也安静了。
那一头,如月郡主一边走一边道:“小媚,你既然在小偏厅里,我适才经过喊了几声,你怎么不应呢?”
你让我怎么应?林媚苦笑一声,嘴里道:“我应的小声,你没听见罢了!”
“我耳朵尖着呢,怎会听不见?”
如月郡主大声反驳,又嚷道:“你不是跟柳……”
“对了,你怎么会找过来的?这园子挺大,你怎么认得路?”
林媚截断如月郡主的话,不让她再问下去,不待如月郡主回答,又停下脚步,朝领路的小宫女道:“姑娘就领到这儿吧,剩下的路我们却是认得。”
前边灯火辉煌,琴声杂着笑声传来。
只要循声过去就行了,倒不必担忧。
小宫女一时福了福,转身走了。
夜色下,柳永瞧的清楚,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人,正是林媚和如月郡主,候得她们近了些,他这才慢悠悠出来,冲如月郡主道:“郡主请一边把把风,我有话跟小媚说。”
这处树丛近着前边聚会处,树丛下转出一个人来,如月郡主倒不是十分吃惊,待见得是柳永,听得他的话,不由转头去瞧林媚,见林媚抿着嘴不说话,一时左手拇指碰碰右手拇指,笑嘻嘻道:“你们慢慢说,细细说,只管把话说明白。”
她说着,退后好几步,真的叉腰当起把风的“护卫”
。
有如月郡主在,林媚倒不怕柳永又做出孟浪之举,因低声道:“请问柳状元还有何话说?”
见如月郡主背着身子不看这边,柳永凑近林媚道:“小媚,你还生气呢?”
他说着,见林媚的脸分明飞起红云,很快就如染了胭脂,知道她却是联想起适才的事了,因轻声笑问道:“你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啐!”
林媚一抬头,见得柳永似笑非笑,神色可恶,不由自主啐了他一口,转身就要走,却被柳永猛的扯住了袖子,不由急道:“你,你又想干什么?”
“你别走,听我说完。”
柳永松了手,只低声道:“你既然有软骨病,以后再出来,便得小心些。
比如这香包,最好多做几只,怀里放一只,腰上挂一只,脖子系一只。
再有,衣带可以缝上夹层,里面塞进薄荷叶,领口袖口的滚边一样可以挑个缝隙,塞几片薄荷叶,鞋底也可以放几片。
甚至可以把薄荷叶晒干磨成粉,装在瓶子里携着出门,以备不时之需。
平时带的钗子,也可以让匠人打造成空心的,里面装上薄荷粉。
再有……”
林媚听的呆呆的,照柳永的意思,她全身上下,头发至足趾,全得用薄荷叶和薄荷粉武装起来,一分一寸皆不得大意。
柳永说完所有能想到的法子后,又微微责备林媚道:“比如今晚的宴会,你就不该只带一个香包。
若不是我,你早出事了。”
若不是你,我才不会出事呢!
林媚腹诽一句,分辩道:“本是缝了薄荷叶在衣带的,怀里也另放了一只香包。
出门时,敏姐姐检看了一遍,说我那衣带鼓鼓囊囊,极是难看,硬是扯下了,另找了一条衣带给我换上。
怀里的香包也让她拿掉了,说道香包全装了薄荷叶,一股薄荷味熏得她难受。
我好容易才留下一只香包挂在腰上的。
一时也觉着不妥当,待要推托了不出门,却是推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