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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媚抹泪道:“嬷嬷,我也想学母亲那般端庄的样子,百般努力,到头来却如此软绵绵。”
“可怜的小姐!”
顾奶娘掏手帕子给林媚擦去泪水道:“那柳状元虽不若苏家有根基,但他才貌双全,精明能干,却又比苏家少爷强些。
论起来,也是一个良配了。
只一条,他忍这些年没有纳妾,也没有通房。
待得娶妻,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小姐须得小心。”
“嬷嬷有法子没有?”
林媚脱口相问,一时又红了脸,这还没论亲事呢,自己先问起治柳永的法子,却是不羞不燥了,因急急转移话题道:“嬷嬷既然有这许多法子,先前为何不帮着我娘出一些主意?”
顾奶娘一听林媚的话,却伤心了,扭头抹眼睛,半晌道:“我先前要是有这许多想法,哪能让你娘受苦呢?”
“这要从你娘去世之后说起了。”
顾奶娘擦擦眼角,转过头道:“那会你爹病在床上,你又小,全靠我守灵。
连着七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待得第八天倒在床上睡了一会,却做了好多离奇的梦。
梦里我却是另一个人,坐在一个古怪的盒子里,那盒子还会向前动着。
周围也是奇奇怪怪的人,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及后醒来,便忘了一大半。
谁知自此后,脑里便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主意,似乎从前这样想过,也这样做过。
待要抓实,又抓不实。”
林媚听的张大嘴,反手搂住顾奶娘,帮她揉眉心,喃喃道:“嬷嬷别担忧!”
主仆两人喃喃细语,直说了大半夜方才各自去安歇。
这一早,林媚起的比往常略迟,梳洗完毕,正要往永平侯夫人房中去请安,一个丫头匆匆来道:“二小姐,府里来了官媒,正在前厅。
夫人让不必去请安了。”
“是谁家的官媒?”
林媚的心忽然“咚咚”
跳起来,柳永来提亲了么?
丫头笑嘻嘻道:“一家是华郡王,一家是柳状元。”
林媚一时又喜又忧,喜者,柳永真的来提亲了。
忧者,如月郡主前晚还嘀咕着要一辈子跟自己在一起,若是这头婚事作实了,如月郡主硬要跟自己一道嫁过去,可怎么是好?不成,得赶紧跟她说明白了,一起嫁,以后便是仇人,不再是姐妹。
一家有女百家求,永平侯夫人却高兴不起来。
京里这些大户人家,谁家求亲不是先使熟人上门试探,私下先说定了,再令媒婆正式上门的?冒冒然上门,若是女方不愿,或是另有打算,想要拒绝男方的话,于双方来说,都是没脸面的事。
传出去更会让人乱编排。
华郡王仗着权势,自认为十拿九稳,连派人先跟自己通通气,商量一下也没有,就这样突然上门来了。
柳永更离谱,一介没有根基的小官儿,想上侯府提亲,连让女眷上侯府先拜候拜候,探探口风也省了,直接就来了?
“好生接待两位官媒,只说我稍后便出来。”
永平侯夫人吩咐管家娘子几句,便急急让人请周敏敏过房说话。
“敏敏,华郡王和柳状元皆委派了官媒上门,已到了前厅。
娘问你,你究竟怎么想?”
永平侯夫人因娘家曾落难,那会嫁与永平侯,算是高攀,为着这个,没少受过永平侯母亲的刁难,过了好一段难过的日子。
对于女儿的婚事,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