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震想说些什么,可张梁却听不清。
张梁听不清,是因为关震的咽喉,被一刀割裂。
刀很快。
可是究竟有多快,张梁想不出。
他只知道,那一刀快得,连关震都感觉不到痛,因为他脸上写满的只是恐惧和震惊,而不是巨大的痛楚。
关震晃了晃便向后倒去。
倒下去的时候,他还在瞪着张梁,圆睁着的双目,似是就快要将眼角撑破。
岑寂缓缓收起匕首画影,再也不看那二人一眼。
转身走的时候,他望了望天。
死灰色的苍穹,沉重得似要压了下来。
可惜他看不见。
他看到的,仅是一团毫无生气的暗影。
绝学
一、
庭院深深,露湿几重。
班澜才上完药,就又懒洋洋得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再不愿动弹。
她觉得有些冷,可又懒得坐起,于是便扯开嗓门大喊方霍。
每天听到班澜大叫自己的名字,方霍就觉得自己像那个被套了头箍的猴子,既头晕脑胀,又不能置之不理。
他不得不理,并非由于班澜是他的师姐,而是因为,他发现班澜学会了孤独。
班澜从前并不是个怕孤独的女子。
因为那时的她,只知无聊,不懂孤独。
哎,我的天!
这丫头下了趟山,学会了多少不该学的东西啊。
方霍不知叹息了多少次,他如此叹息,除了出于对师姐的几分关怀,更多是由于每日被几十次呼唤的无奈。
于是终于有一天,方霍突然对班澜说你快回房收拾打扮一番,我一铁哥们儿一个时辰后要来鱼目谷玩儿。
班澜说你的铁哥们儿关我么事,干嘛要我收拾打扮。
方霍甩了班澜一个眼刀子,说你别毁了鱼目谷的门面,再说了你把自己拾掇拾掇,说不定人家不小心动心了,改天来鱼目谷下聘礼……
方霍话还没说完,班澜一扭身,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后来的事让方霍再也不会打任何给班澜说媒的念头。
他犹记得自己领着好兄弟“路过”
班澜小院的时候,班澜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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