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最近气色不错,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子被废,虽然位置空悬未定,但他依然有着“舍我其谁”
的自信。
此时他那张冷傲如玄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斜睨了一眼旁边的裴瑾,见他始终落后自己半步,笑意更甚了。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臣服么?
虽然你明哲保身,但到了输赢已定的时候,只怕也会主动低头的!
“九弟,倒没想到十弟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啊!”
裴璋大概是想表达一些惋惜,只不过他的虚伪功夫实在不及裴瑾,这惋惜之声怎么听怎么像幸灾乐祸。
裴瑾淡笑,却是不理。
裴璋说那话,本想是给裴瑾一个奉承自己的机会,谁知他竟毫不回应,这让他有些受挫,于是接下来的话也就变得直接了,“想当初我找九弟你喝酒吃茶,九弟你可始终是推脱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有空闲了。”
裴瑾闻言,还是那谦恭的样子,“我自然是有空闲的,只怕现在七哥没了空闲了。”
裴璋眉头一皱。
还是拒绝的意思,不过比原先更委婉而已。
裴璋有些看不明白他了,看似谦卑却不献媚,不为君宠却又不择队伍,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真是无欲无求做个贤王?
很快裴璋又笑了,虽然你一直保持着中立,但你也许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手下无意透露了颜世静假孕的秘密,才让我有了扳倒皇后跟相府的机会。
想到这,裴璋看向裴瑾的笑容里多了些真心实意,“九弟,说到底,我还真是要多谢你了。”
裴瑾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浑然天成的疑惑和迷茫,“七哥指的是?”
裴璋看他这蒙在鼓里的表情,笑得更快活了,却也不答话,背着手转身就走了——看来,福庆楼要多加利用啊!
裴瑾看着他挺拔的身礀走远,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两人走到宫门口时,两家的马车早等着了。
贤王府的下人看到自家王爷终于出来了,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王爷,您可出来了。”
“怎么了?”
裴瑾蹙眉,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王妃受伤了!”
轰隆一下,裴瑾装出来的从容温和一扫而空,他翕动了下嘴唇想要询问,一想裴璋在边上,便又咽下了到喉咙口的话,他转身草草的跟裴璋施了个礼后,赶紧钻上了自家的马车。
等到马车驶出老远,他才焦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而宫门口,裴璋回忆着方才裴瑾一瞬间的惊慌,眯起了眼睛——啧啧,这么多年,还是第二回见着他这位从容的九弟乱了方寸。
上回是什么时候?好像是珍贵妃死的时候吧!
嘿,九弟,你倒也有了在意的女人的啊!
想起那个温婉从容别有风情的女人,裴璋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转身招来随从,缓缓道:“派人去打听打听,九王妃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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