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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那公主贵妃可是汗王的心头肉,此番兴战,虽然私下也有不少人议论纷纷,但也没人敢当面提出来。
把这事儿拿到桌面上来议的人是谁?不是别人,乃国师马祜刺是也。
“那依国师之意,该如何处置?”
铁尔罕稳坐宝座,含笑而语,眼中却是点点星寒。
“杀之,用她的血祭旗,以扬我大域之威。”
马祜刺斩钉截铁道。
铁尔罕闻言,脸上笑容不变,却一点笑意也无,不言不语的将目光直直钉在马祜刺的脸上,而马祜刺目无表情,大刺刺的与他对视。
身边的众人,分明感到了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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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阑儿立在院墙之外,蹙着眉头,神情有些踌躇烦躁,不知在为什么纠结,他下个月便满了十七岁,已不再是半大的小毛孩儿,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英锐之气的少年。
突然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从南照殿里传出,阑阑儿闻声心念一动,便放下了锁在眉间不郁的神色,而此刻,有一物从他的袖子里窜出来,跳到他的胸前,原来是一只毛皮黑亮的貂儿。
看着有些躁动的黑貂,阑阑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暖意,道:“你听,是她,哎……”
最后那一声叹息,从一个他这样朝气蓬勃的少年嘴里发出,竟意外的惆怅难言,他一把抓住貂儿,放到自己肩膀上,然后后退几步,箭步上前,借着冲力一跃翻过墙去。
待他稳稳的落在地上,先是四周环顾一番,然后才顺着笛声去寻那吹着断肠曲的人。
阑阑儿如今也通些音律,他第一次听见她的笛声,只是觉得莫名的忧伤,而现在,却能轻易的感受到,那飘荡的曲调里销魂噬骨的伤痛。
不懂得时候,就想弄明白,越明白就越是迷惑,就像他一直都很迷惑,那样清冷的人,为什么会吹出这样的曲调,他也很迷惑,为什么他的父汗一定要如此执着的将不属于这里的人禁锢在身边。
父汗,你可知道,你快把她逼死了,若是你舍不得不爱她,又为何舍得让她慢慢死去?
穿过小树林,拨开遮挡他视线的最后一根树枝,他看到有一女子倚在廊下,一双素手托着一根玉笛横在唇下。
落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纤柔的背影,那人不过是背对着他,并未看到他来了,依旧专心的吹奏。
阑阑儿又上前了几步,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此时日头西落,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和身后的那片树林连在了一起。
他肩膀上的那只貂儿此刻突然窜了出去,跑到吹笛人那里,毫不生疏的攀爬到了那人的膝盖上。
那人见到窜出来的貂儿,有些惊讶,便止住了笛音,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黑貂滑顺的皮毛。
“嘿,是我,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吧?”
阑阑儿压低声音道,从她被幽禁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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