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娇摇头,道:“不曾看到。”
李小姐却一副不信的模样,道:“不会吧,我只在这里驻足了片刻,回头就发现钗子失了,定是在此丢的,那钗子是我爹买给我的,价值不菲,你肯定没看到么?”
不等阮红娇说话,李小姐身边的那群少女就七嘴八舌了起来,有的道:“不会是捡了却私藏了吧。”
“就是,听说商人最是重利,见财眼开,是为最贱。”
士农工商,商人的身份确是最低等,可是那名小姑娘这样说起来,却是连阮红娇这个人都骂上了。
“平日我家里人,都不让我跟商家的女儿来往,怕是染得一身市侩之气,若非是李姐姐的钗子不见了,我才不跟你说话呢。”
说话的那姑娘,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就像是真的闻到了铜臭味儿。
“你快老实交代,你把钗子藏哪里了?!”
姑娘们年幼无知,竟连指桑骂槐都不指了,句句直接打阮红娇的脸面,且左一句又一句,连解释的余地都不给她。
阮红娇一个妇道人家,看起来似乎陷入一群小姑娘的围攻,硬也不是软也不是,好容易才解释了一句:“奴家明明不曾见到,为何偏要无赖奴家。”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成日里倚门卖俏,勾三搭四,祸害好人的名声,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你,你为何骂人!”
阮红娇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说话那人,委委屈屈的质问。
一群小姑娘家的与一个成年妇人对峙,若是遇见硬气的,怕是姑娘们心里还有胆怯,可阮红娇一副软软糯糯好欺凌的模样,真是让人油然而生一股不虐她一顿就不舒坦的想法。
殊不知,这阮红娇最是会做戏,小母狼崽子们,怕是要倒霉了。
果然那李小姐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道:“你这副狐媚样子做给谁看!
你去给我搜她的身,看看本小姐的金钗是不是叫她藏了!”
李小姐指使身边一个丫鬟过去搜阮红娇的身,那丫鬟就撸了袖子过去了,这事李小姐早已经吩咐好,过去就揪那狐媚子的头发,扯乱她的衣裳,好叫她狼狈不堪。
阮红娇见丫鬟上来了,嘴里哀求道:“好小姐,奴家真的没拿,你莫要诬赖奴家。”
脚下却闪躲得十分灵活,一边闪躲,一边往井边后退,远远看起来,就像是那丫鬟把她逼到井边的。
她二人拉扯着,李小姐对在场的另一个丫鬟使了眼色,大声道:“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小翠,你去分开她们吧。”
小翠会意,就走过去了,却不是分开她们,而是帮着之前的丫鬟拉扯阮红娇,可嘴里却大声道:“松手,你们别拉扯了,小姐叫你们停下。”
这位小翠被派过来可是另有目的的,她袖子里藏着一根鸽血红宝石金钗,正是李小姐说自己掉的那一只,李小姐叫她趁乱塞进阮红娇衣服里,等一会金钗从她衣裳里滚出来,不怕不能给她坐实了罪名,彻底弄臭她的名声,看还怎么勾引温捕头。
小翠寻着机会要下手的时候,阮红娇却突然用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心里一慌,看了阮红娇一眼,而阮红娇也正看着她,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阮红娇向后一倒,整个人栽进了井里。
跟着那些个小姐姑娘们也懵了,吓得尖叫,她们只是想要对那寡妇小惩大诫一番,可不是要弄出人命来的呀!
小翠也傻了,刚刚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推了阮红娇一把,她傻站在井边,直到温简突然出现把她推开,二话不说的跳下井去。
她被温简推开,往旁边让了一步,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根要命的金钗从她的袖子里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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