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洗心边走边道。
花鸢不紧不慢的跟在一旁,继续低垂着脑袋。
“这一回的事,也怪不得你,方才我探查你的经脉,是你刚刚落地之时的撞击,将爹注入的真气打散了,回头爹再跟你封好。”
“……恩。”
“妮子,爹知道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爹确实有事瞒你,可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花洗心道。
他不知道,花鸢心头的疑问太多了,不过她目下还没缓过那口气,还未纠结被追杀的这事上呢,只是他自己内心难宁,见一向呱噪的花鸢,现在一直闷闷的,心里更是觉得愧疚。
“我知道,你做事必然有自己的原因。”
花鸢稚嫩的小脸上,表情淡淡的。
花洗心闻言,回头诧异的看着花鸢,倒不是花鸢这话有什么不妥,而是她说这话的神态,语气,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就好像一个蹦蹦跳跳的甩着辫子到处跑的小孩子,突然说话老成持重跟个大人似地语重心长一般。
花鸢也回望着花洗心,很是懂事的道:“我也知道,你不管做什么,一定是为我好。”
是突然的变故,让这妮子瞬间长大了,懂事了么?花洗心心道,嘴里却说:“爹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的,等……”
话没说完,花洗心神色一变,脚下又是一顿。
第十章
花洗心话未说完,突然止住了声音,花鸢正看着花洗心,只见他突然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变了。
他眉头紧皱,眼睛微眯起,射出点点星寒,整个人身子紧绷,蓄势待发,宛如一只遇到危险的豹子。
但当他看向看向花鸢,那眼神又不免转化为了踌躇,担忧,以及慈爱。
“怎么?”
花鸢问。
“有人在吹笛子。”
花洗心道。
有吗?花鸢向四下看去,她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离我们太远了,所以你听不到……”
花洗心喃喃道:“难道是他,如果是他……”
这笛音花洗心很久以前听过,如果是那人,那么今天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花洗心想起一个人来,可是如果是他,那么……今天他们父女如果不能一起离开,便只能一起留在这里变成,尸体。
“是谁?”
花鸢问。
这一次,花洗心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夹起花鸢,施展流云步法,向一个方向奔去。
花鸢被夹在花洗心肋下,只觉耳畔生风,目及的风景迅速向后流动,这,这是轻功吗?花鸢想起前世看的武侠小说,说起来,今世发生的事情,恍惚之间感觉像是掉进某个武侠小说里了一般。
在林子的尽头,有一个相貌俊雅的华服公子正迎风吹着一曲缠绵悱恻的《与君诉》,笛声清澈如潺潺流水,透着丝丝不悔深情,以及淡淡的无奈。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美人。
美人蒙着轻纱,又如何知道她是美人呢?但见她一身白色清华裙,尤显清丽脱俗,乌发上插着梅花碧玉钗,两耳各坠着一颗小巧可爱的明珠耳坠,以悠然娴雅之态,靠在一架雕花靠椅之上。
这个女子,虽然没见她的面容,却不由让人欣然向往,她的身姿窈窕,形态优雅,娴静宜人,仿若是观音大士羊脂玉净瓶中滴出的一滴无暇净水一般,落进他人的心田,然后一圈一圈轻轻的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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