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年撑在床上,咳得青筋鼓起。
的棕色的发丝耷拉着,浴袍样式的病号服随着他咳嗽的动作,淌出锁骨和一大片胸口。
陶家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眼睛不住地往那片雪白上瞥。
服了,单身久了看什么都涩情,他不情愿地问:“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不用”
,裴淮年重新坐直,他仰着头,用虚弱的神情问:“能不能请你扶我去那边?”
他指着床边的单人沙发,陶家舶还没有地想一些很细节的问题,比如裴淮年伤的是肠胃不是腿,他已经扶着裴淮年站起来。
裴淮年站起来,身高和天生的气势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压迫感,只是他穿着病号服,拉近了欧洲老钱和普通年轻人的距离。
陶家舶虚虚地抓着对方的手腕,没有狗血文里什么几年不见,你瘦了的反差感。
相反,裴淮年锻炼的体格更健壮了,骨头沉甸甸的,强有力的脉搏贴着指腹,怎么好像跳得有点快?
床到沙发的距离不算近,陶家舶低头看着前方的地面,恍惚间就瞥向裴淮年踩着长绒地毯的脚。
他的脚踝很白,两侧有着很深的凹陷,再往上是修长匀称的小腿线条。
看上去,每天都有晨跑的痕迹。
这人总喜欢穿露出小腿的睡袍
等等!
陶家舶你在看什么!
脑子发热的结果就是抓着裴淮年的皮肤烫得吓人,陶家舶把人扶到沙发前,猛地就松了手。
正常来说,裴淮年完全有能力站得稳,但现在就是不正常的时刻!
陶家舶松手的那一刹那,他的肩上挂着裴淮年的两条胳膊。
鼻尖触碰到很软的一片温热,陶家舶浑身僵直,他预料到那是什么,不敢动,也不敢向上看。
向上看,一定会看到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眷恋是陶家舶逃不开的温柔陷阱。
垂落裤边的拳头攥紧,在痛击病人之前,裴淮年站稳以后立刻后退,“抱歉,陶,我没有站稳”
。
“你是病人”
,不跟你计较,陶家舶在心里劝自己。
裴淮年慢慢坐下,偏头看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
陶家舶双手抱胸,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那个小钟怎么没来看你”
。
他说得太快,又含糊,舌头来不及被自己咬了一下。
妈的,陶家舶装作无事发生,打落牙往肚子里吞,又斜眼观察裴淮年的反应。
对方只是掀起眼皮,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触碰了一下下唇,停了许久,像是透过这个动作回忆什么。
然后用不甚在意的语气说:“不知道,也许是我的保镖没有放他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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