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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薛蟠领了盒饭,在顺天府衙门同薛家和贾家大闹了一场后,林璐很是低调做人,每天掩了府门闭门不出,逢年过节也少同人来往,当时的那场风波渐渐平复了,少有人谈及。
林璐却是被这样无趣的日子逼得发疯,便联手海兰察和贾琏偷偷开些铺子做点小生意,每月也有些赚头。
贾琏当时在公堂上帮了他一把,虽然大多原因是被贾政气出来的,毕竟也是帮了他大忙,林璐一个大优点就是知恩图报,知道贾琏因为跟贾政的内讧很不得贾母心意,几年来多受冷落,遇到发财的机会也就捎带着他。
更何况,同贾琏交好对林璐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一来,也可以防止荣国府四处宣扬他忘恩负义不敬外家,林璐大可以搂着贾琏肩膀说我们表兄弟哥俩好着呢,堵了那些人的嘴。
二来,王熙凤是王子腾正经的嫡亲外甥女,王子腾的大哥早逝,就这么一个女儿,王熙凤多蒙两位叔叔抚养,关系也是亲近。
在林家刚举家进京的时候,王子腾刚擢九省统制,奉旨查边,现在慢悠悠三年过去了,林家兄妹孝期马上就要过了,王子腾也升了九省都检点,眼看就要起调回京。
王子腾这样一个人物,四年三迁,累迁要职,可以说是简在帝心,为官有道,林璐不想得罪他,而且也没有得罪他的必要,借着同贾琏交好,也可以缓解从王夫人薛姨妈那边带来的负面影响。
当然,弄死了人家外甥,林璐也没有幻想能跟王子腾成为多么亲近的忘年交,只要让王子腾知道自己对王家没有恶意那就足够了。
现在林璐正在跟海兰察和贾琏喝酒,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坐了,屏退了仆从,贾琏拿着酒壶为海兰察添满了酒杯。
“我敬两位兄长一杯,这三年来,多谢两位帮扶。”
林璐喝了不少,不过他酒量大,只是微微红了脸颊,笑眯眯的一派乖巧神色,“明天我就要动身回扬州了,和……子毓的名挂在扬州县府,他要参加武举童试,还需要回去一趟。”
这是早说好了的,海兰察和贾琏都没有太过惊讶,三个人碰杯示意,俱都一饮而尽。
“二表弟武艺高强,人品端方,何愁没有前途呢?此次武举必当势如破竹,旗开得胜。”
贾琏说着是真有几分感慨,有些事情天注定都是命,由不得你不认。
“琏二表哥可千万别这么说,让子毓听见了,更狂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话是这么说,林璐还是十分高兴地笑了一阵,和尚终于能够一飞冲天,他以后也可算是脱离了天天在家里窝着的苦逼日子了。
说句难听的,乾隆这个老子在龙椅上瞪着眼睛看着,林琳的锦绣前程已经铺就了,不过该谦虚还是应当谦虚的,林璐看着贾琏,轻声恭维道:“子毓算什么呢,横竖八字还没一撇,十八道山门还要一道道拜过来呢,以后如何还未可知。
琏二表哥的岳叔父王子腾王大人,马上就要回京了,王大人刚升迁了九省都检点,深得万岁爷器重呢。”
贾琏捏着酒盅摇了摇头,叹息道:“林表弟,你我表兄弟亲近如一,有些话我才拿出来说——若是我岳叔父早三年回京,事情必不会如此,若是晚三年回京,也不会有麻烦。”
这话说的意思十分明白,若是三年前两家打官司的时候王子腾已经回京了,凭他掌管京城三分之一兵马的地位,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府尹还真不算什么,贾家薛家何至于被林璐一手逼到那样孤立无援、万人指摘的地步。
若是王子腾再过三年回京,林琳通过科考在朝廷中已经站稳了脚跟,况且薛蟠的事儿已经算是陈年旧事了,那王子腾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了六年的外甥去找林琳麻烦平白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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