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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意浓还没表情,她身旁的落雁忍不住笑了起来。
薛意浓喝止道:“落雁,不可造次!”
落雁低低的应着。
这个胜侯,在皇上面前说什么家事,还天下第一人,这不是摆明了要给皇上下套,可惜皇上是个女的,不然或许可考虑一二,毕竟有表小姐那样的人在宫中,也很活跃气氛不是?
胜侯见薛意浓不接话,就继续唉声叹气,“您说臣上哪找个天下第一去,后来啊,臣就问了,您猜她说谁?”
薛意浓微笑道:“朕不知道。”
胜侯终于忍不住道:“是皇上您!”
他又缩了缩脖子,“臣造次了,女儿家的心大。”
“没关系,被表妹错爱相许,朕实在惭愧,只是朕并没她想的那么好,天下第一,朕从未自诩过,也当不得她这样的高赞,想来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天底下好男子多的是,舅舅要是有空,应该陪着她出门瞧瞧,看看天下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天下第一。”
薛意浓仍然没有接这烫手山芋的意思。
胜侯三番两次被拒,脸上十分难看。
在座的另一房,却偷笑不已,觉得为何要送贺思弦进宫,而不是他们的女儿,在里头亦存了不满之气,如今胜侯不讨喜,自己心里也算解了气,只是想到这一家子同气连枝,自己这样做不大好,因此脸上竟装出同样的为难来。
女儿的事没有着落,按说胜侯贺有珍该闭嘴停止,免得自取其辱。
但有时候人在欲.望顶上,是很难去想前因后果的,他仍旧再接再厉,厚着脸皮笑了两声,说到自己近年年纪大了,也管不了儿子们了,要薛意浓给赏个职位。
贺有珍想着,薛意浓已经拒绝了一次,不能再拒绝了。
但是越是对某事抱着期待之心,失落也将更甚。
薛意浓这样说道:“舅舅的心意朕明白,这天下没有不关心自己孩子的父母。”
她心里同时补充:“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再给您答案。”
薛意浓打起了官腔,表面上看起来有的商量,实则是委婉的拒绝。
考虑,考虑到什么时候?贺有珍立马体会出其中的意思,“臣就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看臣的面上,看老夫人的面上,看太后,看您母后之面上。
再不然看死去的国公面上。”
他一下子抬出这许多人来,想让薛意浓重新考虑。
薛意浓立马改了口,“不知道表哥、表弟们是擅长文场,还是武事。”
她心中早有了计较,要是她的表哥、表弟们真有本事,她断然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样样不行,拿着祖荫还想讨个闲职,就算这天下是她的,也没有白养人的道理,只是得罪了他,只怕太后、贺太后面上过不去。
因此改了口问道。
贺有珍又傻眼了,之前听得薛意浓改口的喜悦,接着却被一盆冷水浇下。
薛意浓不待他答着,就自言自语道:“国公在世时,英雄盖世,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其他舅舅也是一班英雄式的人物,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这功勋之家,朕怎能忘记,想来表哥、表弟也受了舅舅的熏陶,自然是学武的,既是这样,何不让他们当面耍两招,或者与落雁对打两下,让朕一开眼界,还请舅舅不要推辞。”
贺有珍的面色更黑了,“他们还小,哪里能耍出国公的威势来,只不过是一些三脚猫功夫,何必在皇上面前献丑。”
薛意浓顿时一派轻松,“那朕就没有办法了,这文不行,武不就,朕就算有心帮衬,给了职位,又担当不起责任,办不好事,还可能会连累了他们的性命,到那时,朕到底是依法处置,还是徇私枉法。
若依法处置,难免舅舅怨朕不通人情,若是徇私枉法,朕还何以依法治国……”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有珍无语,且十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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