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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从黑暗里站起身,好容易摸索到巾子拭干身体,这才愁起怎么回屋里去。
好容易忍住羞耻定下决心,拧干巾子遮了身,吱嘎推门。
院子里月色如水。
左右张望,并无一人。
好在木屐尚在。
但又不敢弄出大声响,只好提在手里,赤脚踩在回廊上。
满月打西墙照在少女的身体上。
月亮就是一只偷窥的大眼睛。
羞涩处子的窈窕身形连同竹枝斑驳映在东墙,宛如一出香艳的皮影戏。
凉风飕飕,芸香打了个微噤,扶着墙慢慢地走。
大老远就闻见屋里一股蚊香气。
进屋,很好的月光,床边矮榻上也没放衣服,只有一条薄被。
再看帐里,不由一惊:五娘什么也没盖,只穿一条水红兜肚,就这么不修边幅地玉体横陈。
芸香刚走近,她就蛇一样扭了扭腰,嗯了一声,不知五娘是睡是醒。
芸香热了脸,钻进自己薄被,躺定,方将身上绕的巾子抽出来搁在矮榻床头。
肌肤与被席相亲的一刻,芸香只觉得一阵酥软。
在家的时候,从来没这么睡过。
连像五娘那样大大咧咧只穿一条兜肚也是少有。
做姑娘十六年,头一次这么放肆。
虽说狼狈了些,但又隐隐觉得舒服。
蛐蛐儿有韵律地在草丛砖缝里叫着。
高床上五娘呼吸平匀。
芸香忽然心中一动,悄悄揭开半床被,借着月光,向自己右半边身上打量去。
蛐蛐儿声忽然停了。
芸香一惊,忙将被子重新扯在身上。
五娘忽地翻了个身。
不一会儿,慵懒地哼了一声,支起半个身子。
芸香屏住了气,蜷缩在薄被里。
五娘:芸香,扶我。
我要出个小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