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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睁开眼睛,身体似乎有些发飘,右脚无力地软了一下。
温柔的怀抱马上将我环绕在内,甜蜜的潮水在我口腔中涌动。
我手中还拿着那只兔子灯。
她便将兔子灯的提杆从我手心里轻轻抽了出来,放在了脚边的地上,之后更加热烈地抚慰我的口唇。
我快要无法呼吸了,空出来的双手只能移向她的肩头。
温暖的气流擦着我的脸颊而过,她口脂的檀香味渐渐在我的舌尖融化扩散,我几乎要怀疑这又是一场梦。
不知道是怎么停止的。
镜之直起身子,用手绢擦了擦我的嘴唇:“这可不算罚呢,你好像很喜欢嘛。”
我的思维还没有马上恢复正常,脸一下变得好热,头快要埋到地里去了,根本不敢看镜之的眼睛。
镜之拉过我的手,让我一手和她一起扶着刚才拿出来的那盏纸灯笼的灯架子,又交给我另一只手一个点燃的纸捻子,点燃了灯。
我们就这样托举着那只纸灯笼。
过了一会儿,仿佛有一只手托着灯笼似的,我不必用力去举着它了。
又过了一会儿,镜之说了声:“放!”
我便松了手。
只见这纸灯笼不但没有坠地,相反,竟然悠悠飘了起来,在正月无风的夜晚里慢慢上升。
“这盏灯笼是放给长庚的。”
镜之忽然说。
听了她的话,我很惊讶。
原来她还记挂着长庚的事。
她说:“上元灯节本来是献给燃灯古佛的节日,也是天官赐福的日子。
既然这样,怀念一下已逝的故人,为他们祈祷一下,也不为过吧。”
看着灯慢慢上升,我忽然鼻子有些酸酸的,想要流下泪来,但又不觉得悲伤。
镜之看见了我的样子,就问:“小如要祈愿么?”
可以祈愿吗?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想好。
镜之却开口了:“愿长庚在天上平安,来世成为小如的乖女儿。”
“喂,你太乱来啦!”
我着急了,“我可没有说要生孩子什么的……”
“那,愿长庚来世成为小如的恋人,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镜之并不像在开玩笑,相反,双手合十,低眉垂目,显得庄严而寂静。
我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26·归去来兮
我十二岁那年的中元节到来时,镜之已经进行了半个月的沐浴斋戒。
去年与前年的中元节她都不曾郑重如此,只有今年,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忽然认起真来了。
她是在六月的最后一天突然决定斋戒的,和我说了详情,第二天就付诸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