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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裕亲王福全身为康熙的亲哥哥,为人又厚重沉稳,在陛下面前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
康熙子日间听了福全的一番劝谏之后就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对韦小宝太放纵了,以至于向来宽厚的二哥都忍不住要站出来说说话。
反省了一番之后,康熙自己也承认,他对韦小宝的态度是过于偏爱了。
偏爱没什么,是人就会有些大大小小的喜好,身为皇帝他更有资格去享受自己喜欢的,只是喜欢可以,享受也无妨,沉溺就不对了,因沉溺而放任自己做出种种有悖常理的举动就更不应该。
历代的权臣奸佞开始时不过都是皇帝身边的宠臣,聪明讨喜会得逢迎的人物罢了,之所以会一步步变成权臣奸佞,扰乱朝纲,皇帝本人要担绝大部分责任,正所谓君不君臣不臣,过份的纵容恩宠使得他们有了非分之想!
历代的明鉴都在眼前,自己又如何能重蹈前人的覆辙,现在开始规矩严谨起来也是为了韦小宝好。
韦小宝点点头,终于等到了疑惑半晚上的答案:小皇帝这是决心开诚布公地界定日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长久以来的追求和互相试探有了既在意料之中又令人失望的结果,他能理解康熙的决定,甚至觉得十分理智,也很正确,但前提条件是这个决定所针对的对象不是他自己!
他一直坚信火热甜蜜的爱情是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和珍贵的部分,值得用心去追求,他能够为了爱情付出很多,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在为爱奉献的内容里永远不可能包括他的尊严和骄傲!
“陛下是不是有些头晕?”
韦小宝扶住住康熙的手肘,顺势拿掉了他手里那只已经有些拿不住了的青花团凤杯,“我扶你去躺一下。”
康熙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摆手道,“躺什么,让人进来伺候洗漱更衣,直接睡了。”
虽然路都有些走不稳,思路却还清楚,“你是不是故意给朕喝这么多酒的?”
在韦小宝脸上胡乱捏了一把,嗔道,“嫌朕又对你说教了?岂有此理,被说两句都要怀恨报复,胆子太大了。”
韦小宝笑笑,“懦弱胆怯和我的性格不符。
其实幸亏我胆子大,换了别人谁还敢这样和你相处,加上你脾气又不好,那句话怎么说…是喜怒无常对吗?他们在你面前更加不敢随心所欲地说话,总是和对你毕恭毕敬的人待在一起会很无趣。”
康熙嗤一声以示不满,“朕没觉得无趣,挺有趣的,倒是你这个无礼的家伙总扰得朕头疼。
还敢说朕喜怒无常!
放肆!”
韦小宝扬声唤人进来伺候,一边用力把他架到床边去,“不让用喜怒无常那你自己换个词。”
康熙酒劲上来,半倚半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傲然道,“天威难测!”
说完后自己也笑了,“不对,这个词儿好像也不大好,朕向来沉稳大度,没有什么怪脾气才是。”
晚上在寝殿当值的内监总管是刘进忠,他从来没有见康熙喝高过,这时不禁有些手忙脚乱,领着几个手脚伶俐的小太监替康熙更衣擦脸,又命人赶紧飞跑着去御膳房传醒酒汤。
被韦小宝拦住,“不用,陛下说他要直接睡了,看样子也没哪里不舒服,你等会儿给他灌碗汤下去,万一闹醒了怕要发脾气。”
刘进忠一想也是,“那麻烦韦爵爷多照看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