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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勒将裕嫔放平在大床上,见到裕嫔死不瞑目的样子,伸手合上了裕嫔的眼皮,小心谨慎的将自己存在的痕迹抹去,最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座宫殿。
第二日一个炸雷的消息传了出来,裕嫔竟是病逝了,太医诊断却是突发心疾。
纱凌漫不经心的逗着趴在软榻上的儿子,听到这个消息只扬了扬眉,淡淡的问:“怎么说?裕嫔娘娘突发心疾去了?”
“是,听说弘昼阿哥已经赶去了,哎,五福晋才刚刚怀孕,偏偏遇到了这丧事。”
春雨对裕嫔也不待见,忙禀报到。
“既然这般,传我的话,将那些大红大紫的颜色换了,叫下人穿的素净些,权当我的一分孝心。”
纱凌勾起嘴角,神色淡淡的,不见任何哀伤,这裕嫔死的倒是时候,省了自己找她麻烦。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春雨忙福一福身子,转身出门传话去了,到底是宫里的娘娘去了,面子上的事儿还是该做的。
雍正得了禀报,手中的朱笔一顿,淡淡的说道:“既然这般,便按例葬了吧。”
竟是一点没提给裕嫔升一升位子,显然雍正还记得裕嫔前些日子做的事儿,叫内务府和礼部按惯例安葬已经是看在裕嫔伺候了多年的份上了。
弘历却是急匆匆的赶到了裕嫔的宫殿,宫殿里已经收拾起来,弘昼正趴在床沿上嚎啕大哭,叫人看得心酸不已。
心中虽有些悲痛,但是弘历更多的是惊讶,裕嫔上一世可是高寿,一直滋滋润润舒舒心心的活到乾隆四十九年,九十六的高寿啊。
这一世竟是才活了四十一岁,便早早的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了悲痛欲绝的弘昼,他早年换养在裕嫔身边,对裕嫔的情分还是有几分真切,脸上的伤心倒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安抚了弘昼一阵,弘历有些心烦意乱的回到毓庆宫,漫无目的的走着,苦得吴书来小心的跟在弘历身后,也不好提醒弘历一直走的地方是被禁足的富察格格的屋子。
才靠近屋子就听到两个丫头窃窃私语的在议论,口气中带着不屑和冷漠。
“这富察格格也该生了吧,真是福晋心善,整日鸡鸭鱼肉燕窝的养着。”
“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爷来看看,想来她该是失宠了,偏生福晋指派的夏花还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算了,只希望能重新换个主子伺候,富察格格那眼神阴渗渗的叫人看了害怕。”
“对呀对呀,简直就好像淬了毒一样。”
弘历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两个丫头编排主子,脸色一沉,更是难看的很。
跟在后面的吴书来忙上前一步推开了门,通报:“四阿哥到。”
那两个丫头慌里慌张的上前福身请安:“奴婢见过爷。”
声音带着惊讶和几分叫人心疼的怯怯不安。
好歹纱凌挑选的丫鬟都是姿色出众的,这两个丫头长相不俗,又换上了浅色的袍子,越发犹如迎风招展的小花一般惹人心怜,倒叫弘历心中的不喜去了两分。
没理会这两丫头,弘历越过两人进了屋子,屋子中弥漫着一股清雅的熏香,弘历不由得皱起眉头,孕妇的屋子怎么能用熏香,就不怕伤害了肚子中的孩子。
待弘历抬头一看,顿时瞠目结舌的不能言语,大床上躺着一个人,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滩肉,肥头大耳的脑袋,脸颊上的肉甚至耷拉下来,五官已经被挤得变了形,更别提那庞大的身躯,裹在身上的衣服被勒出了一道一道的痕迹,仿佛动一动,那衣服都会被绷裂一般。
这……这人是谁?
立在床边端着水盆的丫鬟见到弘历,忙福身请安。
柔柔的请安声惊醒了弘历,弘历虚咳了一声,说道:“平身吧,这是谁?”
“回爷的话,这位是富察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