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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仪光生于大户,自小也是个只能顺不能逆的主,他满心惦记着谢安安危,却被个侍卫挡住当即大怒:“哪里来的不长眼下人,连小爷都敢拦!”
作为李英知的护卫,白霜又不是被吓大的,冷冰冰回道:“公子不报名号上前,怎知不是心存歹念之人!”
哼!
一口一个颐和喊得好不亲热,这明明是我家公子给谢家女郎起的小字!
“你!”
一动手沈仪光肯定吃亏,他咬碎一口银牙,“你这是从哪弄的鲁莽侍卫,半分不通道理!”
“好啦,白霜,这是沈家公子。”
谢安出来打圆场,待不情不愿的白霜走到一边,对沈仪光道:“劳你挂心,我没有大事,只受点小伤罢了。”
沈仪光听得出她话中生疏,面上不免失落,但这种疏远四年里他早习以为常,甚至越战越勇。
短暂失落之后,他拍拍双手,只见个小厮牵了满当当一牛车过来:“这次去河中想必受了不少苦,这是我随意带的一些药材补品,吃完了我再给你送来。
你也知道,别的我帮不上你,”
他羞涩地笑了一下,“我们沈家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
阿肆长大了嘴巴:沈公子是把个药铺子搬来了吗?
谢安抽抽嘴角:“谢,谢谢啊。”
沈仪光有时候实诚的还挺可爱……
偷听的白霜恨恨记下一笔:沈家竖子妄图使用金钱战术攻略谢姑娘,公子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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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回到谢府,免不了抹抹眼泪,唏嘘长叹。
当今见到瘦骨嶙峋的谢时,她喉咙一梗,愧疚地说不出话来:“阿兄……”
谢时握着她双臂将她上下看了一遍,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一水大腹便便地在旁边晃了两圈,见谢安对着谢时嘘寒问暖始终不看他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安儿啊。”
“父亲。”
“你过来一下。”
谢安微微一笑:“正巧,我也有事要与父亲说。”
中堂,厚积薄发的牌匾依旧高悬其上,一尘不染。
谢一水负手入门时抬头看着它,目光定格在落款的容字上,仿佛依旧能看到那人执笔时的姿态。
这么多年,他本以为尘埃落定,可没想到谢安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
究竟是世事难料,还是冥冥之中自会定数?
屏退了其他人,合上门,堂内仅留谢安与他父女二人。
谢一水连着叹了十三口气,心里颠三倒四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安儿,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谢安抬起眼睛,比常人稍淡的瞳仁里波澜不惊:“父亲,我也有件事要与你说。”
谢一水看着她的神情怔住了,不觉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父亲想要说的,我早就知道了。”
谢一水被她绕的头晕,晕了半天他霍然睁大了眼睛,手抖着指向她,又指指牌匾,声音都变了调子:“你,你早就知道了?!
!
!”
谢安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四岁之前她无数次看过这个笔迹,哪怕那段记忆在时光中逐渐斑驳凋零,这些字迹依然同她主人的面庞一样清晰如故。
“父亲有所不知,我记事早,四岁之前的许多事我都未曾忘记。”
窗户纸捅破了,谢一水也不再含糊,他复杂地看着谢安:“这个秘密我本打算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作为谢家女儿就算不是嫡出富贵安乐一生没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