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轻盈的出了木屋,重端起木盆,将湿漉漉的衣服抖开搭上绳子,眉眼中洋溢着幸福,手指抚摸过那些略微粗糙的衣料,被阳光一点一点的烘得温暖,她情不自禁笑出了声,似乎是忆起了某段快乐的时光。
啪!
清脆的瓷器跌落声自屋中传出来打破了红衣的遐想,她的笑容碎在脸上,转过身急速的朝屋内屋内。
床上的那人不知怎么挣开了束缚他的绳子,半个身子倾出靠在地上,两只脚还被捆在床尾。
方才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瓷碗零散的躺在地上,渐渐沾染了从他颈子上狭长的伤口里涌出来的血。
男人眼里带着讽刺和促狭,尖锐的呼吸里掺着他含混不清的声音,“呵呵,呵,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你留不住了……”
她上前将他的身子拂去,两指用力压在他的颈子上阻止更多的血流出来,血没一会儿就浸湿了她胸前的衣服,红的颜色更深,她垂下袖子,一只肉色的虫子就掉入手心,抬手按住,那虫子像是粘稠的浆糊一样贴在他的伤口上,身子随着他的脉搏轻轻扭动,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红色。
红衣拧紧了眉毛,又摸出几只虫子碾磨烂了糊上,撕下一块布按住他的伤口,折腾了许久终于把血止住了,此刻那人脸色白得吓人,连唇都没了血色。
她带着愤恨瞪着他,“慕容堂,是你逼我碰她的,可别怨我。”
将他安放到床上,走出木屋,从衣襟掏出一小段竹管,打开了封口,有两只浑身雪白剔透似玉的蝴蝶从里面爬了出来,扇动的翅膀下藏着的身子晶莹到可以看清里面的纹路,红衣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扬起手臂,“去找她吧。”
【相见?】
相见
“小木,最近你的剑法大有长进啊。
“
清平收了剑,一脸羡慕的看着慕容雪,“你比我来得晚,现在却已经超过我了,师父老是批评我,说我脑子笨,让我跟你多学习学习呢。
“
慕容雪擦擦脸上的汗坐到树下的石凳上,对他的话报以微笑,“你哪里笨了?吕师叔那样说只是为了激励你,多多练习的话,肯定能赶上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拿着剑,我真有些吃不消。”
清平将剑横在石桌上坐到她身旁,“我真的很奇怪,你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毅力坚持住呢。”
“清平,你师父说最近魍魉门要回来一个大人物,你知道是谁吗?”
慕容雪岔开了话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还要我躲着点。”
“嗯,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魍魉门待了这么久还未见过他,似乎是个很凶的师叔,脾气古怪又暴躁,就算是对同门其他人的徒弟也从不会手下留情,师父很不待见他的。”
慕容雪忍不住想笑,“呵呵,不会是打不过人家,所以不待见吧?”
“嘿嘿,也许真的有这个可能,师父一向很要面子。”
“好了,清平,我该回去了,一上午未见着师父了,我去看看她。”
“嗯,那我也回去了。”
清平站起身,和慕容雪就此别过。
慕容雪带着已经被自己手心捂热的铁剑往回走,初次来的时候是夜里,看不真切,第二日由莫紫言带着在魍魉门转了一圈才知道这里比她想象的还大,虽然比不上御剑山庄,可能在这山上开辟土地建造这么多屋阁已经很厉害了。
魍魉门确实和御剑山庄不同,无拘无束,活动自由,没什么复杂的礼仪教诲,可徒弟们一个个都很有礼,从未见有谁做越界的事情。
路过一片竹林的时候,慕容雪忽然听见林子里传出细碎的声音,她警惕的往林中望去,手已按在剑柄上,可迈了几步又急急忙忙退了出去,脸上已经烧红一片。
她居然看见两个女子抱在一起亲吻,两人都已衣衫半露,被压落叶上的那个上衣已完全敞开,丰满的胸部坦露在外,修长的胳膊抱着亲吻她的人,脸颊都泛着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