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离离开了，她不是想要自己的命吗？怎么会离开了。
蝴蝶谷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娘，没有家，莫若离是真的不要她了。
就算是被她伤害，就算是知道这些都是真的，莫紫言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事实。
那个人一直活着，跟了她七年，看着她一步步开始复仇，然后挑好了时间带走慕容堂，而且，还杀死了赵婉茹。
那个养育她八年的娘亲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为什么不吃东西？”
慕容雪打断了莫紫言的思绪，也打破了沉默。
“我听她们说你一整天都没有吃。”
莫紫言木然的看着她，她们都是失去了娘的人，慕容雪是无辜的，是因为自己赵婉茹才会死的。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些错？
“你看着我干什么？”
被她盯得不自在，慕容雪扭过脸避开她的视线，她曾经怀疑过莫紫言是故意这样想要自己心软，可是肖凌儿说她是真的体虚。
“我该走了。”
慕容雪下意识的问，“去哪里？”
“绿柳山庄。”
“莫紫言。”
慕容雪警惕起来，“你还想干什么？”
“我没有想过要害你哥哥。”
莫紫言平静的说，“只是在来蝴蝶谷之前，我答应过左庄主，办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就回去帮你哥哥寻找绝世好剑的下落。”
因为她欠了她。
慕容雪不说话了，她记起来，左震天那日在魍魉门是和她说过的，莫紫言说是欠了自己债，左震天也是利用了这个借口才能留下她。
该让她去吗？她并不能信任莫紫言，可是哥哥却把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真是讽刺，两个人居然爱上了一个人。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她说过，不会再为莫紫言流一滴眼泪，所以现在只要能让哥哥幸福，她什么都可以忍，但惟独不能留下莫紫言。
“我和你一道回去。”
是要监视我么？莫紫言动了动嘴唇，随后笑笑说道，“好。”
出发的日子很快定了，肖凌儿和清平把两人送下了山，到驿站去牵马。
莫紫言的白马见到莫紫言兴奋不已，不住的用蹄子刨着地用脑袋去拱她，莫紫言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安抚着坐骑，“你是怕我丢了你吗？别担心，我不会不要你。”
慕容雪看着莫紫言嘴角空洞的笑愈发觉得怪异了，是她变了，还是自己从未了解过她？
莫紫言扶着马鞍上了白马，因为腹上的伤还未好，自然又是一阵剧痛。
白马托着莫紫言往前挪了两步，居然在慕容雪的身边停下来了，它亲热用嘴咬慕容雪的袖子，发出呼噜噜的喷气声。
“你还认得我？”
慕容雪惊讶极了，之前听说这马带着莫紫言跑到驿站求助，害怕别人伤了它的主子非要人丢了剑才肯，她也只当是夸张的话，今日见了，倒觉得是真的了，她只坐过一次这白马，就是在柳堤河畔迷路的时候，都已经数月了，它居然还记着自己。
“它的记性一直都很好的。”
莫紫言淡淡笑着，抚摸它雪白的鬃毛，嘴唇在阳光下透着微微的白，单薄的身子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慕容雪略一沉思，纵身一跃上了她的白马，抓住了莫紫言手里的缰绳，莫紫言被她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师父要我护你周全，所以在到达绿柳山庄之前，马都由我来骑。”
没想到在马上会靠的这么近，要拉到缰绳，就得紧贴着莫紫言的后背，慕容雪有些后悔，可这上都上来了，总不能再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