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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换的电池在托运的行李裡,一时间拿不出来,急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时候也急不来的,倒也平静下来。
只是心裡忍不住,一遍一遍构思等下次打电话,都要说些什麼好。
折腾了整整一天到了驻地,偏僻的山沟沟裡设备尚算齐全,一光头老先生大笑着出来迎接,和蔼地绕过老狐狸直接问晓佳路上有什麼困难。
晓佳迟疑地回答说飞机差点掉下来。
引来老头更爽朗的笑声:「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
光头先生就是童须鹤前日联繫的昔日导师。
私底下童须鹤跟晓佳的解释是办公室坐久了出来不能自己主持项目,只好给老人家打下手。
於是大师徒弟的徒弟只好给大师的徒弟打下手。
这个地方很是有点乾燥,光头师公的原话是「烟湿了放在床底下一晚上跟没泡过水一样」。
有一天童须鹤激情洋溢地带着晓佳去沙丘上閒晃,对着广袤无垠的一片黄茫茫说「我要把青春奉献给这一片土地」。
晓佳考虑了一下,问:「青春在哪裡?」
老狐狸翻着白眼,「是从当年一点一滴省下来的。
」
「……」晓佳决定回屋给星君打电话。
自从坠机事件后的电话表白以来,这两个小家伙恨不得每晚互诉衷肠到下两点。
有一天晓佳打完电话奇怪地都囔了一句「為什麼还没有欠费呢……」被老狐狸听到了,暗地裡嗤之以鼻,「当然是她在那边不停给你交了」。
晓佳陡然受惊吓了,这麼私密的事情為什麼童老闆说得稀鬆平常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我当然知道,那个小面瘫也就只能在我面前发发花痴抱怨一下,还有谁肯听她讲这种小女人心思。
」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就只有我不知道?」
老狐狸很惊讶:「你不知道?我以為你们两个吵架吵了一年半……」
「……不是……」
第二天老狐狸给了晓佳一张电话卡,「全国接听免费,用完还给我。
」
晓佳红着脸谢谢老师,转身欢天喜地跟星君发短信去了。
也有一天老狐狸干完活,黑灯瞎火自己回来,好像看见了银杏姥姥出没,又好像看见了老古。
以為攒下来的青春终於失效,年龄的反扑早早到来,伤感了好一会儿,第二天早上起来又觉得是在做梦,心裡计划起补脑健身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