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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也是很美的,但她与照片上面的这个女人截然不同。
相比之下,二〇〇是颇为具有亲和力的,而这个女人则是冷艳的。
我翻过去,照片背面有一行已经不是很清晰的钢笔字:
南京-1941-顾晓梦
顾晓梦?是这照片里的女人的名字吗……?那为什么报纸上却说二〇〇才是顾晓梦?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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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照片又去问她,她正在整理自己的房间。
二〇〇的房间从来不需要我打扫,她坚持自己整理。
偌大的一间屋子,不存留任何属于私人的痕迹。
雪白的床单,深棕色的桌子,没有任何装饰品,没有任何书籍,桌上没有纸张,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笔筒,里面放着两三支铅笔。
我在这里看不出她的性格,看不出她喜欢的颜色,看不出她的性别,也看不出她的信仰。
面对她的职业习惯,我除了敬佩之外,还另外为她感觉到深深的哀伤:一个人,要背负多少秘密,才至于即使在最私密的卧室也找不到任何能看出她私人习惯的东西。
二〇〇像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回忆的人。
然而其实我明白,她所经历的一切,根本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想象的。
我拿着那张署名顾晓梦的照片,走到她身边问:“二〇〇,你看,我在你书房里找到了这个。
这张照片背面写着顾晓梦,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顾晓梦对不对?顾晓梦不是你真正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看见我手里的黑白照片,她出奇的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平静。
有些急躁的从我的手里夺过了照片,没有了遗忘见招拆招的机敏,沉默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许久没有说话。
我本能的察觉到了她坚硬的盔甲上出现了裂缝,觉得有机可乘,立即乘胜追击:“这张照片里的人后来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你为什么顶替了她的名字?你认识她吗?”
我以为一连串的问题至少能够让她说出哪怕一点点关于1941年的往事,然而她却只不过是摇了摇头,随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把照片放进去。
“她叫李宁玉。
这张照片是顾晓梦拍的。
背面的字是照相馆的人写的。”
“是你拍的吗?”
她没有理我,继续去叠她的衣服了。
我意识到这张照片或许会成为一切的关键,照片中这个叫做李宁玉的女人,大概就是这一切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