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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吐舌头,想想又觉得有点好笑,幸亏刚才反应慢,要是反应快抬手就给人家一巴掌,祁强这会儿就可以去和王凤喜作伴儿了。
也幸亏被祁强这么一打岔,谭熙熙刚才心里翻腾起的那股惊骇之情被驱散了不少,定定心再去想那熟悉得好像伙伴一样的卡宾枪,却发现又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时候她最擅长的宽心大法就发挥了极大的功效——不想了,睡觉——最厉害的是,她决定不想了睡觉就真的能睡着!
谭熙熙睡着前心里闪过的念头是:都说心宽体胖,就她这种心特宽的体质,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会自己瘦下来了。
第二天,天气还不错,没到万里无云的程度,但也肯定不会下雨。
全体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就开着四辆车浩浩荡荡出发。
谭木匠的两个伙计开一辆破面包车在最前面带路,祁强的两辆车走在中间,车上坐他和谭熙熙,还有昨晚叫过来的五个人手。
谭木匠坐自己家里一辆不新不旧的四个圈轿车跟在最后。
祁强对谭熙熙嗤笑,“你爸还挺谨慎。”
谭熙熙还记着他昨晚没事干捏自己胳膊的事儿,这会儿看祁强没事人一样,就悄悄一撇嘴,小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做这种买卖的时间久了都会谨慎。”
那地方确实远,谭木匠说开车顺利的话也得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路也不是很好走,十分颠簸,中途休息的时候,谭熙熙在他爸那车人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瘦瘦的白脸男孩,十六七岁样子,细眉细眼,脖子上戴着条金链子,神气有些不耐烦,和谭熙熙目光一碰就立刻翻个白眼转开头。
正是她那个倒霉弟弟。
谭熙熙转身就去找她爸,“我弟弟叫什么?”
谭木匠愣,一摸脑袋,“噢,忘了跟你说,你大弟叫谭东,二弟叫谭北。
谭东在外面上学,跟来这个就是谭北,年纪小有点爱犯浑,上次的事儿我教训过他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谭熙熙在心里望天,她也忘了,以前她叫谭西西来着,还是上学时覃母觉得该起一个郑重点的大名,才帮她改成谭熙熙了。
“嗯,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你带他来干嘛,他这么点大,也帮不上什么忙,万一不安全怎么办,让他回去!”
话音刚落,背后就响起一个突兀的少年声音,因为气愤所以语调细高,几乎刺耳,“你又在背后乱挑唆我爸什么!
凭什么让我回去!”
谭木匠不等谭熙熙回答,就立刻出面强势镇压了儿子,谭熙熙懒得和中二期少年废话,转身上了祁强的车,大家又再出发。
谭北被他爸揪上车还在愤愤,“她是老几?凭什么让我回去!”
谭木匠直接在小儿子后脑勺上扇了一记重掌,骂道,“脑子被狗吃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
把儿子拍得没了声音,车里这才清净。
只是车里虽然清净了,谭木匠心里却还思绪挺多,堪称烦乱,最主要就是儿子不成器,真是愁人!
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以前谭木匠还不怎么觉得儿子不成器,但女儿来这两趟一比就比出来了。
谭熙熙才来两次就知道他现在这摊子买卖看着风光,其实做这一行都有风险,不赞成他带还没成年的小儿子一起出来。
偏小儿子和他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妈一样,两个一个比一个没脑子,鼠目寸光的就知道盯着眼前一点蝇头小利,但凡自己出门老婆王凤喜必要撺掇留在家里的这个儿子紧跟着,那意思是跟着他能学点东西,想尽早子承父业呢!
tmd,钱是那么好挣的吗?就老二这狗脾气和臭脑子,真让他干恐怕屁都挣不回来人倒有可能赔进去。
路况越走越差,等到谭熙熙觉得再走下去就要没路了的时候,领头的破面包车终于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