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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除了老爷子和忠叔还会有人心甘情愿为他卖着命。
如果……如果谢景曜还活着就好了,他至少能嘲笑着对方一番,质问他以为小爷这样弱需要你保护。
可惜没有如果,他再也没有机会肆意嘲笑着谢景曜,除非面对着那冰冷毫无活人气息的墓碑。
他蓦然觉得胸口像是被无形利刃割碎,不舒服的头重脚轻。
他勉强支撑住身体,没有狼狈的倒在地上,伸出手轻轻隔着白纱布,抚摸着那修长手指,往常让他感安心的温度渐渐转为冰冷。
他觉得此刻似乎有着什么莫名情愫,随着自己还没有萌发出芽的感情,与那人的离世一同的消失。
痛不欲生倒是不至于,可泪水总是不由自主的流淌而出,浑身也没有任何力气,眼前倒映出来的整个世界都是灰白色。
眼前的其他事物,究竟如何也在他激起不了任何波澜,仿佛在这一刻起他就如同一块石头,没有任何情绪。
“你是他的家属吗?”
护士见到他亲昵举动,疑惑的问道。
他犹豫一会,咬着下唇,“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我是他喜欢的人。”
他说起来没有半分扭捏,倒是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那你呢?”
“我也喜欢他。”
“哦,那你们不就是恋人么,还咬文嚼字的,你打电话叫他家属一起过来开死亡证明。”
护士已经看惯了生死离别,自然的把人推出去。
病房门一打开,吓得尹阳和护士纷纷身子一抖。
面前乌压压跪了一群人,每个人见到他们在见到床上的人,连忙别过脸去。
他正要带着谢景曜走过最后一程,可刚刚走过去就感觉到手腕一紧,他被迫停在原地。
“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劝一劝谢老板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一次吧。”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人,疑惑的打量一会,压根没有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生前对着谢景曜做过坏事,等死了之后过来忏悔了?
“抱歉,你和他之间的纠纷,还得是由着你们自己解决。”
谢景曜已经不在了,他没有资格帮着他做出来选择,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和谢景曜有过什么恩怨。
“求求您了,都是我们的错,新员工太过于表现自己……求求您,这件事情我们真的不知情,不然哪怕我们有着几个胆子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尹阳打量着跪在地上,颤巍巍,满脸褶子的中年男人,身上西装也皱巴巴。
他骤然间平静的胸口骤然被搅乱,一股怒意涌起,让他的呼吸急促。
“那个疯子是你的员工,你是那个疯子的老板?”
他拎起来跪在地上的人,将他抵在墙上,一双眼睛瞪红了。
“你怎么和我道歉,谢景曜也已经不在了,他又要怎么为难你,你心里有着愧疚感就罢了,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赖到不在的人身上。”
“不在的人?”
他一顿质问让报社老板更加惶恐,不知所措反问。
他喘着粗气,手指攥着白布用力的掀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的说道:“谢景曜已经不在了,你不要再诬赖他做坏事了好不好,他虽然对着我做出来很多不好的事情,可也不是你这种人信口雌黄任意污蔑。”
报社老板瞪着他几眼,目光顺着他手下的人看了过去,跪在周围的人纷纷停住哀求的话语。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其他护士走路时鞋底触碰地面传来清脆声响,那股寂静说不出来的诡谲。
报社老板,见他挥舞着拳头即将落在他胸口,他连忙的咳嗽几声,顿了顿,咽了咽口水,用着更加恐惧的目光越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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