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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梅念远抛了手里碎片,掏出袖里丝帕裹住我手指。
另两人都停了手里的动作,盯着我手指。
我捏着丝帕收回手,哈哈笑道:“没事没事,你们要小心些。”
谢沉砚眉目微沉,眼里光芒都收在眸底,拼碎片拼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对着拼歪了的地方若有所思,再重新拼接。
晏濯香从空空手里接过碎片,眸子淡淡,每每在空空出言之前便挑了下一步的碎片。
空空抓耳挠腮,找不着搭话的时机。
我从桌子底下拽住空空的裙角,将她扯到我身边,低声:“姑娘,见一个惦记一个,会长针眼的。”
空空扑扇着长睫毛,托腮,“那你长了几个针眼?”
我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几千个应该是有的吧,对了,那三千个男宠,你吃到嘴了几个?男人和男人……是什么感觉?”
空空双目放光,渐有兴奋之势,“听说有很多自荐枕席的,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吧?尤其冬天,暖个床,再顺便……”
房内安静之极,连拼碎片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眼观鼻鼻观心,作老僧入定状。
谢沉砚离了椅子起身,“我去外面看看。”
说着,转身出了房门。
空空两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众人继续拼碎片。
“我去院子里瞧瞧。”
不多时,我也离席起身。
院里月色如水,月光自空中缓缓流照。
刺客们的尸身已被长萱清理,血腥气也被特制的药水彻底清洗掉。
于是,月色依旧柔和明净。
谢沉砚长身立在中庭,仰头看月,侧脸泛着明月的光辉,尽显清冷。
我慢步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他,他半回身,月下看着我。
眸子被月色浸得格外通透,比最清冽的溪水还要清,那眸底倒映着我一身皱巴巴的衣衫。
他嘴唇紧抿,唇线刚毅而不失柔和。
高挺的鼻峰轮廓俊逸,衬得面容异常俊美。
鬓边墨发如染,白檀发簪在月下散着光芒,剪裁得体的衣袍整齐无褶,袍袖在风中微微荡起。
“谢、谢大人。”
我有些喉舌发紧。
他眼眸在月下明显一黯,转回身去,继续望月。
我瞧着他背影,渊渟岳峙,修长挺直。
“夜里凉,顾侍郎回屋去吧。”
“陪你站一站吧。”
我也抬头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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