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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拾遗淡淡应了一声……何解忧转身,一步步悠闲地踱走了……
简拾遗弯腰捡起地上落下的一本折子,进了阁,嗓音低沉道:“殿下以后还是命人伺候在外,臣来了,叫个人通传,也不至于失了礼仪……”
我咳嗽一声,“简相想多了,本宫方才只是小小午睡了一下……”
简拾遗抬头打量了一番书案上横七竖八的物品摆放,目光再转到我脸上,“国家枢机,殿下便这么随意搁置,午睡也全没个防范……”
“方才就解忧在跟前……”
我不由自主地辩解,“难道本宫连驸马都要防范?”
“臣失言……”
简拾遗言语中退了一步,境界上却是无人可挡地进了一大步,炉火纯青的以退为进伎俩,本宫常常招架不住……
“哪里哪里,太傅所言极是……我以后小心些就是……”
我赶紧着手整理乱糟糟的书案……
简拾遗有耐心地等在一旁,目光落到哪里,我便后知后觉地整理到哪里,直到他收回视线,我便知可收工了……
简拾遗这才将自己怀中的几本奏折递过来,分类搁在两边,“这是礼部为殿下大婚定的礼仪章程及规格,因殿下有监国身份,本朝尚无先例,既不同于一般公主的婚仪,又要合乎殿□份,礼部这套礼仪已是修改了十五遍,殿下亲自过目一下,反馈礼部再行修改……”
我拿起翻了翻,看得脑中发胀,便推脱责任,“简相看看该怎么修就怎么修,本宫一回都没嫁过,自然是没经验的……”
简拾遗不紧不慢面无表情道:“大家都没经验……”
我也没多想,继续推脱:“全权交给礼部去办吧,办不好,他们也不用在礼部干了……这事不要再来问我,给我个驸马就成……规格什么的不要太铺张,不然将来我侄儿聘皇后必在我的规格之上,就更加劳民伤财了……”
“殿下想得倒真远……”
简拾遗收回那本奏折,眉目凝深,“殿下监国,至尊至崇,辛苦劳顿,呕心沥血,规格自是不能低……”
我脸红了一红,悄悄看他一眼,“太傅,这是你的真心话么?我怎么觉得自己挺荒废政务的,方才解忧还说我睡得多,折子批得少……”
简拾遗也转眼看着我,几分柔和几分认真,神态不像是哄人,“殿下十来岁便监国,不仅要了解一个帝国的方方面面,更要从已有的方方面面提出改革措施并实施,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已是不可想象……殿下能做到,且做得不错……批折子打盹儿,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不必苛责……”
我正感动不已,就听门外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
“简相倒是会选择性失明,姑姑劫掠男色,荒淫无度,您宰相大人就瞧不见?难道还能黑的说成白的,公主殿下批阅奏折着实辛劳,抢个面首劫个男宠,倒也不必苛责?”
洛姜不服气地站在阁外……
我深刻觉得门外那抹艳色是个最为煞风景的存在没有之一……
简拾遗不得不提前结束上一话题,移给我另一张奏折,“这是扶桑二皇子使节团的到访情况,礼部也已做好相应筹备,殿下注意一二即可……”
“小小扶桑,还需如此兴师动众?”
我大略翻了翻……
“扶桑虽是小国,却自古便尊我国朝为师,文化与制度借去一二,却可发扬到极为精致的地步,今日师我长技,明日又当如何?殿下不可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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