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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年头没听过他的琴声了,尤其是监国的这几年……我为公主他为太傅时,尚可偶尔听一曲……我为监国他为宰辅时,却再也寻不到合适的身份能够一听长音……实在想听,便得召宫廷琴师,万没有号令宰相抚琴的道理……
揽着衣摆,我就势坐到屋檐门槛下,捧脸听琴……
如斯月色如斯景,配上拾遗的琴曲,必是天上应有人间难闻……我打叠精神,暂时排遣了愁情,只听弦声幽幽,转哀婉,转凄切,转凄惨……
赫然竟是一首《长门怨》……
我胳膊肘滑了一下,脸没撑住……
长门怨,昔年武帝薄情,长门闭阿娇,独宠卫子夫,阿娇千金买得相如赋,是为《长门赋》……后人乐师同情其遭遇,为之谱曲,是为《长门怨》……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彼时再藏娇,长门不复留;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情楼……
抚完一曲,简拾遗起身离案,寻了一壶酒,拔了壶塞直接便饮,不多时,酒壶自明月下划了个抛物线落地,不见有酒洒出……
复回琴案,琴曲零零落落,不成调……琴声小下去后,他不再弹,一手撑着头……
叫你喝酒,叫你喝这么猛!
借酒浇愁不是你想浇,想浇就能浇!
我从门槛上起身,绕到琴案前,站着看了会儿……他撑着头,闭着眼,一缕青丝因沾酒染湿覆在面颊,颇有几分憔悴风骨……
不知不觉,再往跟前近了几步,他霍然睁眼,瞧着我,眼神漂浮,十分涣散,许久,艰难开口:“别在我眼前晃……”
果然是喝多了……饮酒过量是件痛苦事,我切身体会得……不由同情心泛滥,上前扶住他,“练酒量这事,欲速则不达……”
语入风中,依旧是令人悲伤无奈的扶桑语……
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他眼神还在飘渺中,“虫……虫……”
我四下看了看,安抚他道:“没有虫……”
他依旧眼神虚浮,望着空中……我担心他再有什么奇思妙想的幻觉,当机立断扶了他起身,往卧房兼书房转移……
这一路不远,走得却甚为艰难……我往左,他往右,我往右,他往左……
世间一些事,总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分道扬镳……
终于送了简拾遗回他房间,我何等的劳苦功高!
就在我功成身退之际,他回旋转身,撞合了房门,顺道撞得我抵住门窗……脑勺正疼着,他一身酒气地欺了过来,一尺不到的距离……
他微启眼眸,一丝清明也未有,绝对是离魂症的模样,只闻,唇边轻语:“世人谓我恋长安……”
一尺距离……半尺距离……没有距离……
醇香洌酒入唇,品了品,醉了……一路探寻,浅也醉,深也醉……
一只茶盏碎裂在窗外……
简拾遗身体一震,眼眸开启……我更是心虚得要命,忙往他眼中瞧,好在那眼神还是迷离着……这才往尚未完全合上的窗口瞅了一眼,如意定定站在那里……
我方将简拾遗往外推了小许,如意已推门而入,毫无避讳地直直盯着,眼里掩不住地惊骇,水雾瞬间弥漫,一滴泪划过脸庞,立即又抹去了……
看得我心头一颤一颤,有嘴也说不清……
简拾遗却如在无人之境,继续离魂症般,独自去了书案前,提笔挥毫,最后一笔尽时,身体便要倒下来……如意忙上前扶住,将他往卧房转移……我在后边跟着,视线全在如意身上……
果然是朝夕相处的人,宽衣散发动作娴熟,服侍得恰到好处,简拾遗没磕着没碰着,安然地躺上了床榻……如意替他盖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动作轻柔之极……一切安置妥当后,她离了内室,往外门去,经过我身边时,颤着嗓音道:“夜里他可能要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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