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衣裳便回到屏风之后,为他穿上,动作一丝不苟,最后为他将腰带系好。
南宫煦夜抚着他的侧脸说:“你也将这一身衣裳换了罢。”
玉倾之点了点头。
南宫煦夜心里清楚玉倾之在他面前许多时候不自然,若是他在这里看着他换衣裳,怕是不太妥当,念及此,南宫煦夜便说:“我先去书房看会书。
说完便提步出去,绕过屏风时,视线不经意扫到梳妆台上的那方小檀木盒,又快速移开视线,似看了不该看的那般。
每每想起那檀木盒中的玉玦,南宫煦夜心中便会隐隐作痛。
所以,尽量不逼迫自己去想。
熙阳王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后宫一趟给太后请安,当今的太后也是他的母后,所以,即便现下自己成了王爷,住在宫外边,为尽孝道也是要常过来请安的。
这天,熙阳王下了朝之后便要去太后的祺宁宫。
正好遇上了从祺宁宫出来的皇后,想来她也是过来请安的。
皇后见了熙阳王便道:“王爷可是过来向太后请安的?”
南宫煦夜也没否认,“正是。”
这也是明知故问罢了,而后,皇后又道:“哎呦,可真不巧,方才本宫去了,宫女说了太后在佛堂诵经,不让外人打扰,所以,这不,本宫刚来就要走了呢。”
南宫煦夜也晓得他这位母后自从先皇去世之后便每天念经诵佛,从未耽误过。
现下既然她在佛堂诵佛,自然也不好去打搅。
南宫煦夜正要打道回府,“那本王明日再来。”
皇后笑了笑,用手中的丝帕遮住了唇,“王爷可真是孝心。”
熙阳王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想要再搭话。
谁知皇后再找话题,装作无意中提起那般,“对了,王爷,您那府中的王妃可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才子,本宫与他不过谈论了几首诗词,便觉着他比那翰林院的老学士还要博学一些。
若是他去殿试,怕是谁也不敢与他抢状元爷这个位子的。”
南宫煦夜听着皇后说着一番赞赏玉倾之的话,心中十分舒服,眉眼笑了笑,便道:“皇后娘娘过奖了,本王的爱妃年不过十九,阅历尚浅,又怎能与翰林院的老学士门相比。”
“本宫也是就事论事,熙阳王妃虽然年少,却学富五车,更是值得嘉赏。”
皇后勾了勾唇角,提步靠近,在离南宫煦夜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本宫听说熙阳王妃与忠国候府的侯爷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十六载,形影不离,关系十分亲密,想来,那忠国候的学识也可见一斑。”
听到了她提及百里奕祯和玉倾之,心中又泛起几分酸意,南宫煦夜也无心要与皇后攀谈,便只是淡淡应答:“忠国候确实才高八斗。”
“是呀,若不是熙阳王妃前些日与本宫提及,本宫还不晓得原来忠国候与他是那般亲近呢。”
皇后又接着说:“王妃还说,以前为嫁去熙阳王府时,常与忠国候月下对饮,吟诗作赋,醉了便同榻而眠,就如……”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皇后用凤眼瞥了一眼南宫煦夜,假惺惺道:“哎呀,这……本宫这是在说什么呢,王爷,您看,本宫一时口快……”
南宫煦夜沉着脸,拱了拱手道:“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皇后心中得意,对着南宫煦夜的背影道:“王爷慢走。”
南宫煦夜一路快步走过御花园,心中又沉重了些。
心里埋藏的伤疤又被皇后方才的话一点一点揭开,疼痛直击心脏。
他心心念念的倾之,心中装的是别人,不是他。
虽然痛,但是也只能压抑。
现在玉倾之是他的王妃,是要和他一起度过下半生的人。
他能原谅他心中有别人,能容忍他对他冷淡,因为他喜欢他。
不管玉倾之待他如何,只有他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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