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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人命人将她们送出去,回头看了看那些药方,不敢轻信,当即叫郎中来瞧瞧。
朱含香面容被损不愿见人,她便亲自将食盒拿进来,娘儿两个对坐着吃饭。
瞧着朱含香脸上那些红红的小疹子,朱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气恨,问道:“先前你跟沈玉莲说过这写疹子是因为香粉而起的?”
“没有。”
朱含香摇头,“我只是说了说经过罢了。”
“那她怎么就认定这是香粉引起的了?”
朱夫人这会儿草木皆兵。
郎中早已瞧过,朱含香的那盒香粉确实有问题,擦多了能叫脸上起疹子,她当时不明说,不过是想叫对方降低戒心。
如今算起来,买香粉的时候也就琳琅、秦蓁和沈玉莲三个人陪着,经了下人们的手拿着,回府后由朱含香的贴身丫鬟打理,要出问题自然是在这些人身上——
馥春居虽是老字号,这两年辗转沉浮,朱家是其靠山,他们绝没理由这么明目张胆害朱含香。
越看越是心疼,朱夫人自然更想将那元凶揪出来,当即道:“那天这香粉经了几个人的手?”
“我们挑了香粉后都叫掌柜包起来了,本来贺琳琅让她身边的锦绣拿着,沈玉莲说要帮忙,就叫她旁边的小丫鬟拿了。
后面我们逛了不少店铺,这些东西就放在沈玉莲的马车里。
之后在茶庄里分各自的东西,黄莺和金雀都在场,应该没人能做的了手脚。”
朱含香慢慢回忆,续道:“回府后我就叫黄莺收着了,也没外人碰。”
朱夫人冷笑了一声道:“丫鬟们不能放过,外面那些人咱们都得查!”
朱家还有位姨娘,膝下养着个庶子,平日里虽然伏低做小,到底难保干净。
朱家内宅但凡出事,朱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这回自然也不会放过。
当然,外面的人也得查,便问道:“香粉在外面打开过么?”
朱含香摇头道:“这些都是馥春居里拿锦盒装好了的,分的时候都一个样,没人会打开。”
“那就是有人掉包了……”
朱夫人沉吟,嘴里嚼着的菜已索然无味,她想了想便道:“这香粉必然不是你们当天买的,我这就叫人去查,看谁买过香粉还有那几味药。”
朱含香点头道:“母亲快去查,揪出了真凶,我饶不了她!”
朱家在淮阳城的地位虽次于睿郡王、官场上的关系虽次于秦家,但作为三州节度使,最不缺的就是打探消息的高手。
很快就有了信儿,馥春居刚出这一套胭脂水粉的时候沈玉莲曾去过那里,当时虽没有买,却很有兴趣的样子;香粉里加的药并不寻常,整个淮阳城里也就两三个医馆有售,因为药性奇特并不常用,最近半个月并没人买。
不过其中一家药铺的掌柜,跟沈家沾亲带故。
至于琳琅和秦蓁两人,最近连馥春居和药铺的影儿都没摸过,而那位姨娘最近又安分得很,委实没什么嫌疑。
消息一道道摆在朱夫人跟前,全都将嫌疑指向沈家,她便犹豫了,难道是先前怀疑错了,不是秦家那头动的手脚?
若按冤仇来算,先前山匪拦路的事情虽没有明证,秦家定然也怀疑她们母女俩,有心报复也是正常。
可这件事上秦家撇得干干净净,半点嫌疑都没有。
况且探子们查到的这些线索都十分隐蔽,也不像是有人栽赃沈家,那天沈玉莲又抢着要拿买好的香粉,从头至尾,也唯独他们有时间掉包。
越想越觉得可疑,朱夫人找人过来,吩咐她们暗里去查一查沈家和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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