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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直等了一会儿不见二娘进来,便由二女服侍着穿了衣。
等摆上早饭了还不见二娘,忍不住叫敛秋。
敛秋一溜烟跑进来,把二娘临走之前的话学了一遍:“三爷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有荷叶饼、金丝枣糕、奶香小馒头、果馅蒸饼、煎鸡蛋、胡麻粥、碧粳、银丝汤。
少奶奶说三爷要先吃饭再吃药,要不伤胃;吃药不要嫌苦,吃完药可以吃两片蜜饯,少奶奶准备好了,就在外头柜子里,三爷不要贪吃,顶多三片。”
褚直耐着性子听完:“我问你少奶奶呢!”
敛秋:“少奶奶一早跟老太君请安去了,就不陪您吃饭了。”
褚直半响无语,一筷子把煎鸡蛋给捣的蛋黄流出来了。
敛秋暗自叫爽,春燕无奈,安兰觉得二娘有点过分了。
褚直吃罢饭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坐在回廊下面看了会儿书,带上秦冬儿往老太君的绣春堂去了。
进去陈妈妈正喜滋滋指挥人打扫院子。
褚直见院子里都是落叶问陈妈妈怎么回事。
陈妈妈一见是褚直,喜道:“三爷您用过饭了吧?二娘真是个能干的,一大早就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原来这儿有棵玉兰树,以前长的小不碍事,后来大了遮阴,老太太早想把它给挪到墙角,今天一给二娘说,二娘直接就把它给挪了,前后也就一盏茶时间……”
正说着,里面传来老太君的声音:“直儿你来了,快来看我这张椅子,哎呀,这可是你爷爷年轻时坐过的,坏了我也舍不得扔,今天二娘给我修好了。”
褚直:……
老太君见他东张西望的,奇道:“你找什么呢?”
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找你媳妇啊,早走了,都走半个时辰了。”
二娘是早走了,却没有回会春堂。
她不想见褚直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她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弄死这孙子祸就闯大了。
她一面走一面用手扇着风,图凉快捡的路都是林荫小道,停下来时才发现不知道走哪去了。
二娘一面抱怨这国公府没事修那么大干什么,一面踮着脚四处望着希望能找到来路。
可四处都是一人多粗的大树,甚至还有几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站在树下面根本看不到远处。
反正这也没人,她把裙子掀起来掖在腰里,蹭蹭上了树,刚在树杈上站好,就听见咚咚咚跑步的声音。
来人正好停在二娘这棵树下面,找什么东西似的退着靠在树干上,又一屁股坐在露出地面的树根上。
忽然间他警觉地站了起来,只见从树林深处里走出来两个男人来。
二娘好奇地看着那人身子发抖却站着不动。
那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青丝绢道袍,一个穿着大红织金袍儿,腰系金镶碧玉带。
二娘记得褚直也有这么一件大红袍儿,也有这么一条腰带,可褚直穿上又清贵又冷艳,这个人穿上却俗不可耐,跟熊瞎子披了袈裟似的,偏头上还簪着一朵大红石榴花。
那大红袍儿站着不动,穿道袍的上去就对着先到的那人一顿胖揍。
这两个人都人高马大的,那先到的人却瘦的跟猴一样,被打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却并不还手,还压低了叫声,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见此情形,二娘就有点冒火。
恰此时她听清了那人嘴里喊的什么,不由微微一怔。
大红袍儿手一扬,打人的停了手。
“算你识相,敢说声‘不’爷就把你全家卖到窑子里去!
说,病秧子现在怎么样了?”
不待回答又急忙问道:“他真好了?”
那人垂着头惶然道:“好像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