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喝了这玉簪花熬的水,我用银针刺破你的穴位,你就相信了。”
褚直没说什么,却接过了那一盏玉簪花煮开的水。
二娘没有阻拦,白锦口中的“元气”
听起来很玄乎,却与现代医学的人体防御机制相吻合,她虽然对此没有深入的了解,但也知道人体表面的皮肤、毛发为抵御外界的第一层防御,当病毒进入人体后,会遭到第二层防御白细胞的攻击。
所有疾病中最无药可救的就是防御系统的疾病。
到目前为止,白锦的解释都非常有道理,只是难以想象在这个时代就有人的医术达到了后世的高度。
褚直本身肺部先天不足,加上防御系统崩溃,当然比寻常的过敏人群更容易引发过敏。
这么些年,他不能食用、触碰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多。
实际上有过敏症的人虽然会对很多东西过敏,但这些东西基本上是固定的,而褚直是在逐渐增加的。
可是,这点差异就在褚直本身有严重的过敏性哮喘情况下被人忽略了。
嗅到那盏水发出的浓郁花香,褚直就有些难受,现在却没有一点犹豫地低头把这水都喝了下去。
几乎是刚放下茶碗,他的呼吸就开始不稳起来。
白锦立即打开放在桌上的木盒,那盒子长有三尺,宽两尺,里面垫着黑色绒布,上面密密麻麻插着数百根银针。
“你快些将他上衣脱了。”
白锦发现忘了一件事。
二娘没有时间犹豫,上前极快地把褚直的上衣扒了,这时才发现他看着骨架不小,身上却几乎没有多余的肉,肋骨一根根很是清晰。
白锦下手又快又狠,顷刻间褚直前胸和后背都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
他胸腔也停止了起伏,呼吸虽然有些憋闷,却不至于那么难以忍受了。
“我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让毒只发作在四肢、关节,你看……”
白锦对着褚直手臂上的曲池穴扎去,一粒暗红色的血珠冒了出来,银针的尖端立即变黑了。
“只有在毒发的时候,才能用银针试出来;他体内的元气会立即抵抗这些毒素,依据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虽然能战胜这些毒,但最终的结果是,元气再一次崩溃。”
二娘明白了,所以无论那些名医怎么检查,都没法检查出褚直体内的毒。
褚直只有在接触到不该接触的东西后,才会发作。
但怎么知道褚直哪些东西能碰,哪些东西不能碰?
白锦示意二娘脱掉褚直的靴子,把袜子也脱了,二娘不由多看了一眼他十个白莹莹的脚趾头。
脸长的美,脚趾头也长的好看,这不是造孽吗?
白锦给他每一根手指头、每一根脚趾头都扎了一下,让毒血缓慢流出。
“这就是下毒之人的高明之处了,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可能引起毒发。”
李桂一直听得宛若泥塑,这时候忍不住“啊”
了一声,双目通红咬牙道:“这是什么道理?”
白锦笑笑:“因为每个人身体情况不一样,元气损伤程度不一样,四季能遇到的东西也不固定,所以无从判断什么东西能引起中毒之人的渴望。
但是有一点,如果中毒之人第一次触碰到了那东西,在他的耳背,这里,会明显的出现红点。
还有眼角也会有些发红。
所以,你们府上一定有人在暗中密切监视着他。”
二娘注意到白锦用了“监视”
两个字,好像他对于深宅大院里的勾当了解的并不少。
褚直想了想道:“难怪我有时候想吃什么东西,一连几天饭桌上都会出现这样东西。”
以前还觉得厨子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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