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识趣份份上,少不得告诫你一点——小公子生得太过俊俏,可要小心被别人发现了……行了,过吧过吧。”
离得这样近,我自然将她与姜灼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好反驳,只能僵硬地对她笑了笑,迅速转过脸——这八卦的守卫不会是把我当作了为与情人私奔而男扮女装离家的富家少爷了吧?
唉,我倒宁愿她猜的是对的。
可我既不是什么翩翩公子,姜灼也不是我的私奔对象。
“多谢。”
姜灼也不澄清,与她拱了拱手便往前走——不知是否为了印证那守卫的误会,她主动牵住了我的手,颇为亲昵地与我并肩而行,若不是凑近我耳边时大煞风景的警告,我几乎都要当真了,“低头继续走……别顺撇。”
经她提醒,我连忙纠正了自己不知不觉中同手同脚的姿势——好丢人。
直到隐入了喧闹繁华的街市之中,确定已经超出了那守卫视线所及,姜灼才松开了搂在我肩头的手。
为了掩饰那一刻的尴尬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我装作被路两旁的摊贩所吸引,转眼望去——这一看,倒是真的起了几分兴趣。
一直以来都被禁锢在王府与宫廷之中,难得有机会见识到民间工艺和售卖的景象,新奇之余,隐在骨子里的购物欲也被激发了出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玩得不亦乐乎。
“东家……”
在我拈着一支雕花木簪与那小贩你来我往地砍价时,姜灼看不过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递过来一锭银子,冲着那小贩冷傲地抬起了下巴,“不用找了。”
“哎!
多谢了您呐!
小的马上替您包好!”
那小贩也是机灵,抢在我反悔以前应下了这桩买卖,手脚麻利地将簪子装进一只细长的匣子里,用蓝色的粗麻花布包好了,哈着腰双手交给我,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吧……”
叹了口气,将东西收好,勉强自己不去在意那小贩脸上得逞的笑,跟着姜灼离开。
说实话,我也并不是多么喜欢这支簪子,不过是享受与那小贩讨价还价的过程罢了。
这簪子的雕工还算细致,所用的木料却只是一般的杉木,至多二十个铜板就够了;而姜灼方才给出去的那锭银子,约莫有一两重,相当于一千个铜板;按照大芜的物价,一千个铜板大概能够买两百个白面馒头,一白个鲜肉包子,五十壶米酒,二十只烧鸡……啧啧,越算越心疼,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呀!
——真看不出,姜灼还是个隐性的败家女。
将来,若是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她管,说不定就要沦落到喝西北风去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臆想罢了。
倘若她真的愿意接受我,即便是由着她败光家底,过上清贫如洗的日子,我也认了。
还在纠结着这笔账,姜灼已拉着我走进了一家客栈。
把白马交给迎上来的店小二,她吩咐了几句,随手打赏,又是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我摇了摇头,索性随她去——反正我把银子都交给她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进了客栈内堂,拨弄着算盘的掌柜抬起了头,笑容可掬地招呼道:“两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姜灼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将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一间上房。”
我的视线猛地从银子上收回,不敢置信地确认道:“一、一间?”
——这个时候怎么就变得节省了呢?
“姜管事,不必替我省银子……咱可劲儿花!”
我不由劝道,“还是,两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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