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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好。”
我咬唇笑笑,暗自欣喜她并未甩开我的手,只想着:若能就这样一路走下去,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行到拐角的时候,却见街口熙熙攘攘地围了一大群人,哭喊怒骂声从包围圈里传来,教人纷纷驻足,一探究竟。
我本不欲多管闲事,谁知后来的人群也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方向挤了过去,我与姜灼竟是慢慢地随着人流也被推搡到了中心——事已至此,便看一看吧,就当消遣了。
牵着姜灼的手,又因为拥挤的人群而不得不与她贴近,享受着她若有似无地将我护在身边,我只当没有发觉,心底却汩汩地冒着泡泡,戳开来都是甜得发腻的蜜水。
“你们这些恶霸,当街强抢,仗势欺人,难道还有理了?”
“恶霸?姑奶奶今儿个教你知道什么才叫恶霸!
来人,给我抢!”
“住手!
快住手!”
被挡在人群后,嘈杂之中勉强听到这几句,大概也能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一群地痞无赖硬抢别人的东西。
这种情况,上报当地的执法部门也就是了。
只是,就在我们被堵在这里的小半盏茶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离开去报官,而那些本来聚拢在前排看热闹的行人却纷纷朝后躲着,好像生怕被那中间的冲突所波及一样。
——莫不是这些闹事的人很有来头,竟没有人敢得罪?
我总以为到哪里都应该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之辈,可眼前的景象却教我不禁动摇了……究竟是这些恶人过于强势,还是这里的人心已然麻木到了如此的地步呢?
“要插手么?”
眼看着本来挡在我们前面的围观者已经陆陆续续地逃散开来,我与姜灼便成了首当其冲的观众——她侧身将我护住,低声问道。
“不急,再看看。”
秉持一贯的谨慎,我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又后退了几步,目光却在那几人身上打量着。
对峙中心是几个身穿亮丽锦衣的女人与一个较为瘦弱的布衣女子,在她身后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子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应该是一家三口吧。
这一家人做的是卖竹篾的营生,摊子前还剩几只精巧的小竹篓,其余的却都已被拆散打烂了;那个布衣女子脸上有被殴打的痕迹,而她的家人倒是被保护的好,只是满脸泪痕地不住颤抖,眼神哀切而绝望,教人看着便心生不忍。
这情形,不用猜也知是一出欺凌弱小的戏码,即便不会拳脚功夫,我也做不到视若无睹,必定是要出言阻拦的——更何况,我身边还有姜灼。
想到姜灼,我心里又是自豪,又是甜蜜,居然生出几分迫不及待向众人炫耀的小心思:这个美丽又帅气,温柔体贴又文武双全的女子……是我心仪之人。
“且慢!”
掩饰着那一刻心中的羞涩与飘飘然的虚荣感,我清了清嗓子,跨前一步,赶在那几个衣着鲜亮的女子又要动手前制止道。
“叫住姑奶奶作甚?别多管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揍!”
那看似领头的女子轻蔑地瞥了一眼过来,见到姜灼时气焰一顿,随即冷哼一声转开了脸,倒是没有如我预料地将矛头转移,只是警告道。
——仅从气势上就被姜灼所震慑,可见只是一些欺软怕硬之辈,那我也就更有几分把握了。
“光天化日,当街行凶,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么?”
有姜灼在身边壮胆,我的措辞不免稍显强硬,就连音量也不自觉抬高了几分,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只是旁人看不出来我此刻心中的得意罢了。
“哈,王法?在这泽昌城里,姑奶奶就是王法!”
她猖狂地笑着,对我的质疑不以为意。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