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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样一来,颜珂即便不太情愿,也是松了口,同意我在护卫的跟随下,去驿站前院一探究竟。
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随着她走出房间,回过头对着守在门外的姜灼眨了眨眼睛;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没有回应我故作搞笑的挤眉弄眼,却抬步跟了上来,靠在我半臂之外,教我陡然间安全感倍增——若不是颜珂就在身边,我真想悄悄拉住她的手,傍在她身侧,像一块牛皮糖似的粘着她不放。
打开院门,里三层外三层堵在门口的人群教我一阵头皮发麻,她们脸上的怨愤之色几乎要化为实质,如果眼神可以置人于死地,大概我与挡在前面的一排护卫早就灰飞烟灭了。
“就是她!
那个丧尽天良的凌王!”
“我打你个黑心肝的!
你还我儿命来!”
“杀了她!
杀了她!”
经人遥遥一指,我的身份暴露出来,本就躁动不已的人群在霎那间如煮沸的滚油,彻底炸开了锅;人们疯狂推搡着,争先恐后地突破侍卫组成的人墙,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到我的身边,将我撕成碎片。
群情激奋下,即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王府侍卫也感到棘手,逐渐不支。
场面一度就要失控,眼角的余光见到颜珂脸色一沉,挥手招来弓箭手准备以武力镇压,我心里一紧,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就见身边一直漠然旁观的人忽的长剑出鞘,纵身一跃。
剑光所及乃是几个即将突破侍卫防线的暴徒——血光乍现,那几人疾声痛呼过后,纷纷捂着膝盖倒地不起;后面的人见到这番情形,激进的脚步一滞,生怕也落到这样的下场。
意图上前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除了几个打滚哀嚎的人,一片安静——没有人愿意再做被打的出头鸟。
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姜灼毫不在意地收剑入鞘,走回我的身边,朝着脸色铁青的颜珂拱了拱手,便继续做回了面无表情的背景,仿佛从来没有动过手。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简直帅得犯规啊!
我好不容易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平复自己的心跳。
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像个情窦初开的花痴一样盯着姜灼猛瞧,泄露了那不可告人的心思,我掐了掐掌心,趁着此刻的安静,一脸严肃地问道:“诸位,本王人就在这里,绝不逃避!
只是,你们既然要杀本王,总要让本王知道缘由,若是有理,本王束手就擒,若是无理……休怪本王无情。”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气势将这些百姓震慑住了,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了结时,就听一个尖利的嗓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天杀的凌王,你敢说今河决堤的事与你无关?要不是你,今河大坝怎么会决堤!
我全家一十二口人又怎么会送了性命!”
——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居然能教今河泛滥,大坝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