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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着我伸过去的手翻开荷包瞄了一眼,随后勾了勾嘴角,又将荷包推了回来:“错了,错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如果本王没有认错,这枚玉珏与那日你呈给陛下的……是一对?”
见她推拒,我皱着眉头质问道。
“不错。”
她点头。
“那么,它也能调动五万兵马?”
我又问道。
“当然。”
她再次点头。
我死死攥着那荷包,只觉得手中之物沉甸甸地。
“……为什么,要给本王?你不怕陛下知道以后,治你的罪么?”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她此举,更是连累我也陷入了危险之中——若是邝希晴误会我与她有所勾连,意图谋反可怎么办?
“冠冕堂皇地说,这是给你的韶礼贺仪,”
她顿了顿,湛蓝的眸子半眯起来,眼中的锐利直透我心底,“事实上,这是你应得的。”
“此话怎讲?”
教她的目光一摄,我只觉得脚底泛起一阵凉意,唯有攥着荷包的掌心火热发烫。
“啧,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得太好呢?”
她嗤笑一声,半是讥讽,半含无奈,“就连我这个驻守边境,不受圣宠的庶女也知道,先皇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你啊!
邝、希、晗!”
微微一笑,敛下了嘴边的叹息。
纵然她所言非虚,又能如何?
从她的声音,我能辨出深深的不甘与愤怒,是对命运,对先皇,抑或是对我的?
我不知道。
我所知道的唯有一件事——无论是我,还是原主邝希晗,从来都不曾对那皇座动过心。
见我面色冷淡似有退还之意,端王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桌子,手指抖抖晃晃地就要戳到我脑门上,却在颜珂冰冷的目光下收敛了,只是弹了弹衣领上不存在的灰,自嘲地笑道:“得,你对那皇位有意无意,与我也没什么干系,以后我也懒得管这些破事了,就跟兰儿两个人自在逍遥去了——这虎符你还是收着吧,说不定……能用到。”
我果然没有猜错,她的确打算与王妃双宿双栖,抛下这泼天的富贵,也远离这纷扰是非,这教我对她的羡慕又多了一重。
“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
将玉珏又收回袖袋,我轻笑着送上祝福,“望君珍重。”
话已至此,她们也无意多呆,相携着就要离开。
我亲自将两人送到门口,忽的想起不久前的打算,趁着端王与颜珂告辞时,悄悄地问一边的姜兰漪:“王妃嫂嫂可知荣息城的云麾将军姜勤?”
“自然是知道的,殿下何出此问?”
她惊诧地张了张口,眼中的神色更是复杂得教我以为自己触到了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