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后,洛云笙竟奇迹般的发觉,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是好端端地处在自己的宫殿。
若不是身上的痛楚叫喧着,她只怕要认为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身子依旧无力,她瘫在榻上,俄而,忽然听到“嘭”
的一声。
扭过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孔,眉梢微蹙,她冷声发问,“你是谁?若舞呢?”
没有想象中的恭谨,那侍女只是道了声,“死了。
少宫主,请用药。
“随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侍女走得洒脱,可躺在床上的洛云笙,却是整个人都怔住了。
若舞,死了?
巨大的痛流从心底席卷而出,那个对她忠心耿耿,在这个宫里唯一一个会对她关怀的女人,死了!
?
哀伤麻痹了她身上的疼痛,纤眸沉痛地阖上,泪水无声流逝,洛云笙在心中默默念着:若舞,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哀痛之下,她没有注意到洛长宁对她与对旁人的不同,却又是将那恨意兀自加重,将若舞的死算在了洛长宁头上。
翌日,来送药的侍女又换了一人,这一个人年岁较小,看似是方才入宫,虽然也有些对她的鄙夷,但是却不敢现出,对她也如同若舞那般的恭敬。
在这个新侍女的侍弄下,洛云笙的伤渐渐好了起来。
可身上的伤易好,心中的伤却难以融合。
洛云笙的心有多痛,对洛长宁的恨意也便有多浓。
在洛云笙的心里,洛长宁已然不是她的娘亲了,在她重伤的这些时日,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洛长宁的身影。
嘴角自嘲般地挑起,既然那个人对她没有情义,那么她又何必对那个人念旧呢?眸色渐渐阴了下来,洛云笙开始了她的计划。
……
自那件事之后,洛云笙在宫里的地位便更是有名无实,但不知为何,那些人却依旧没有明着挑事。
洛云笙倒也乐得清静,日日在她的小屋内研究着药理,她记得她曾经在和芜茴玩笑的时候,芜茴跟她说过一种药,那种药可以让魔族昏迷,如果有魔欺负她,她就可以用这个药来治他们,趁他们昏迷的时候,原样奉还。
而如今,欺负她的那个魔是洛长宁,她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药来报仇呢?
没有笑意的笑着,她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终于,历经数个日夜,她偷偷将药治了出来。
复仇的快感刺激着她的神经,没有多做思考,她当夜便亲手煲了个汤,将药粉撒入其内,做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前去寻了洛长宁。
通过门口侍卫的通传,洛云笙如愿走了进去。
白衣不染纤尘,洛长宁静静地坐在榻上,面色淡然如水。
洛云笙看不透她的心思,心中微惧的时候,却依旧不敢忘记她来的目的。
强忍住心底幻想的快感,她神色恭谨,高举着汤碗在洛长宁面前跪下,悔过道:“宫……娘亲,笙儿知错了。”
即使再多掩饰,那眸子里的神色还是不同了,洛长宁自然观得仔细,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她低眸睇着这个身在咫尺的女儿,却觉得两人早已远在天涯。
时间在两人的相对中匆匆流走,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洛云笙的双手已然发起了颤,脆弱的膝盖也传来了阵阵刺痛。
她想娘亲终究是恨她的,眸底的寒意却也渐渐现了出来。
只是再抬头之时,却变作了万分懊悔,“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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