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看看他,他笑着拉了她的手,道:“走,我先带你好好吃一顿。
你一定有一顿没一顿了吧?看看,别的小孩都回家吃饭了,你就不饿?”
紫竹没有缩手,也没有迈步。
周二叔笑笑,拉着她一步一步走出阴湿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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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晚上比镇上的白天还热闹。
灯火流金一般。
穿得花花绿绿的人们不停在紫竹面前闪过。
周二叔把她带到一个欢笑声一阵接一阵的院门口,自己跑到一边和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说了一会儿,便一溜烟挤进了拥挤的人群,转眼消失不见。
“周二叔!
你去哪里?”
紫竹叫了起来,被妇人一把拽住。
那妇人指甲尖利,狠狠抓着紫竹的手臂,她挣不开便哭了起来。
“这赌鬼准又去翻本了!”
妇人冷冷说了一句,又冲门口两个男子斥道:“还不快把她弄进去?!”
紫竹还要哭喊,被人一把捂住了嘴,一下子就被拖进了流光溢彩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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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的唱啊笑啊,挥之不散的脂粉香气,将紫竹的日日夜夜笼得严严实实。
眼看比她早些进来的姑娘一个个接客成了红牌歌伎,紫竹心里又惊又怕,故意成天矮着腰走路,也不说不笑,更不好好打扮自己,整个人看上去就是黄黄瘦瘦,让人提不起兴趣再想到别的念头上去。
饶是这样,鸨母审视她的次数仍一天天多了,那目光象割肉的刀子一样锋利。
她小心翼翼得经过鸨母身边,都感觉到那一双犀利的凤眼射得她心惊胆战。
终于有一天,鸨母一下子拉住她袖子,笑了笑道:“丫头,你也白吃我好几年饭了,该十六了吧?可得学着挣钱了!”
紫竹僵硬地站着,不知鸨母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忽一阵秋风吹过,瑟瑟发抖。
到了晚间,她仍是失魂落魄,独自坐在厨房外的小院中胡思乱想。
耳听前面楼上又传来众姑娘娇
语笑声,扎得她心口直疼。
弯月爬在半空,她数着脚边落叶,不由昏昏沉沉的,便伏在膝上闭了眼睛。
睡是睡不着的,却隐隐闻到一阵焦燥味,起先并不在意,过了一会儿,越发浓了,她才抬头寻找。
忽见厨房门缝里冒出股股黑烟,慌忙一开门,呛得她险些晕倒。
她吓得跑到院子里叫喊,却并没有人听到----都在前面灯红酒绿着,谁能听到?抖抖地遍寻水桶,却手软脚软打不起水来。
紫竹已被熏得落了泪,怔怔立着看了一眼渐大的火势,心中竟忽涌起一丝快意,索性跑回屋子,匆忙收拾了仅有的一点衣物,奔到后门口,踩着花架翻出了墙头,跳下落地时扭到了脚,含泪拼命揉一把,便一脚深一脚浅地趁黑而去。
跑不多远,就听后面人声鼎沸,火警锣声在夜幕中惊雷般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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