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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渊并不理会,牵着颜惜月的手在众多武士之中朝前而去。
腓腓急得追上,却被鲛鲨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又吓得后退,孤苦无依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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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程,颜惜月走得惊心动魄,神魂不安。
身边的夙渊还是冷静沉默,她几次抬头望去,想要与他说些什么,却又因周围都是武士,终究是没能开口。
只是那牵着的手,尽是冰冷。
大片大片的红珊瑚艳丽如火,银色的发光鱼儿成群结队地游来,恢弘的琉焰宫已近在眼前。
玉石台阶两侧诸多武士伫立,看那阵势果然与平日不同,还未等他们走到宫门口,早已有侍卫进去通报。
没过多久,紧闭的宫门便依次打开,夙渊进了琉焰宫,颜惜月被鲛鲨止住,只能静悄悄留在门口。
绯红的纱幔层层卷起,华服盛装的鲲后望到了夙渊,眼神之中有几分忧虑。
在她身侧,则站着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峨冠博带,面容肃穆。
其后有众多金甲武士,威风凛凛,不容小觑。
“夙渊,这是天界角宿星君,还不速来拜见?”
鲲后抬手,向那男子一指。
夙渊屈身要拜,角宿星君已皱着眉头道:“繁文缛节就免了,本星君事务繁忙,不想在此耽搁时间。
听说你就是瀚音的弟弟,近日内本该去禺疆上神那里接替你的兄长,却为何违背承诺,还去霍山将祝融神君属下的鬼车打得重伤?”
夙渊道:“本来是要前往天界拜见上神,可正好我的朋友魂魄受损,急需蒙木灵气救治,不料在霍山遇到阻碍,当时确实是不知九头鸟就是祝融神君手下的鬼车……”
“鬼车乃是上古神鸟,你祖先也是神龙之一,现在你居然说不知道九头鸟的来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确实不知,也是回来后对鲲后说起,才知道可能闯下大祸。”
夙渊还待解释,那星君已冷冷望着鲲后,道:“那就是鲲后管教无力,竟让他到处惹事了?”
鲲后语塞,夙渊已上前一步:“星君,此事与鲲后完全无关,我自会去天界向上神请罪。”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一趟!
祝融神君正在天界等着你!”
角宿星君一扬眉梢,便要带着夙渊离去。
站在门边的颜惜月此前还一直提醒自己千万要沉着冷静,不料一看到夙渊要被带走,所有的预设尽数崩塌,竟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展开双臂拦住他,悲声道:“这事因我而起,我跟你去天界!”
角宿星君一惊,夙渊低声急道:“不要胡闹,天界怎可以乱闯?你在这里好好等着就是!”
“我怎么能安心留在这里?!”
颜惜月拼命忍着眼泪,“你去了之后,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角宿星君怒叱:“竟敢阻挡本星君拿人?鲲后,这也是你北溟的部属吗?”
鲲后道:“并非北溟部属,而是夙渊的朋友……她也是一时情急,请星君休要责备!”
颜惜月却道:“夙渊是为了救我才去寻找蒙木,如果上神要责备,理应从我开始查问。
倘若星君只把夙渊带走,到时候上神问起事情的原委,又如何能证明夙渊所说的都是事实?”
“你……”
角宿星君浓眉扬起,但思虑之下又强压怒火,“既然这样,你与夙渊就都随我去,等待神君发落!”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武士便齐涌而上,将夙渊与颜惜月押出宫门。
北溟众人皆面面相觑,鲲后沉默不言,其他人更不敢造次。
夙渊自是不愿颜惜月与他一同冒险前往天界,可见她神色冷峻,也没法强行将她留下。
角宿星君才出琉焰宫,宽大袍袖一扬,金色绳索将两人牢牢捆住。
原本宁静的海水顿起波澜,转瞬间星光闪动,这一行人便从宫门前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