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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用尽全力,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们多年的情谊,就真的在这一刻被手中的刀剑斩断,毫不留情面的置对方于死地,他们谁能认定自己定能做到这般冷血无情?
所以,这也是他们都不许别人出手的原因,如果他人介入,那他们便只能生一个,死一个,再无别条路可选。
今夜,似乎又会有一场暴雨雷电莅临,这浑浊的尘世又将再一次受到上天的洗礼,将这一切随着雨水慢慢流逝,然后,不复存在。
然而那两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刀光剑影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比之那星月更为闪烁。
终于,摇曳的树叶瞬间停止。
终于,闪烁的银芒顿时消失。
终于,那一抹白色屹立如松。
终于,那一道黑影挺拔似山。
一边,身着白衣的花写雨,那绝尘完美的脸颊上微微泛着淡红,那金褐色的眸子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另一边,身着黑衣的寒玉,那冷峻膜炎的脸向着她,那冰如寒潭的眸子紧紧的睨着花写雨,同样找不到那寒潭深处的一丝神色。
花写雨,左手附在胸口处,右手紧紧攫住那泛着淡淡红光的血芒剑,那剑散发出淡淡的剑鸣。
寒玉,左手垂于身侧,却紧紧握拳,右手手掌向下,按住刀柄,而那柄与它主人同样冷冽的墨寒刀,却直直没入地上数寸。
两人则是如此般模样定定的分开足有三尺外的距离遥遥相望,却都不曾移动分毫。
而在不远处一直默默观看着这场决斗的风蓝幽却很是难得的蹙了蹙眉头,与之那优雅的神色大不相同。
只有同样身为江湖四侠之一的他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他二人并不是在考验谁的耐力,而是,他们都尽力自己最大的全力来对决,如今,怕是两人都受了严重的内伤。
而立于原地不动的原因只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小心,便会使气息即刻紊乱,从而导致经脉尽断,轻则武功全失,重则性命不保。
就便是高手过招的后果,看不出伤口,却比那更加的致命。
果然,半个时辰后,花写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角蓦地溢出鲜红的血迹,看样子确实受了重伤。
而寒玉的脸色比之花写雨似乎更加苍白了一些,邢红红一直注视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左手的拳头越拽越紧,额头上的青筋暴现,同时溢出细密的汗水。
终于,在花写雨嘴角溢出鲜血的同时,寒玉握拳的双手逐渐放松,却倏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然后,只闻‘噗’的一声,鲜血从喉间喷出,洒在片片绿油的树叶之上,或是泥泞潮湿的泥土之上,从而荡出朵朵娇艳的红莲。
“你赢了。”
寒玉右脚一软,单膝跪下,幸好有墨寒刀的支撑,他才可以勉强立着身子,冷冽的语气中却是一种很是满足的味道,眸子睨着前方那迎风而立,却再无往日般模样的花写雨。
他淡淡垂眸,低首的一刹那,嘴角却勾勒出一丝弧度,他此生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为自己的身份而活,便是复国。
而另一件事,是为自己而活,便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后来,认识了她,他的人生中有了第三件事,便是与她笑傲江湖一世,可是,如今,这不过是个永远无法到达彼岸的梦罢了。
他知道,很早便知道,这个人永远不会为谁驻足,而她也是他此生永远无法猜透的人,她似乎只是个简单的江湖人,可是有很多事却又让他感觉她并不是普通闯荡江湖的侠女,什么都懂的她,是一个巨大的谜。
“我赢了?是啊,最后还是我赢了。”
赢了又怎么样,却永远输了你这个朋友。
花写雨睨着前方半蹲的寒玉,她听到的声音是那个寒玉的声音,可是,心里却是一片翻涌,她知道,此次以后,他们不再是朋友,那个她可以恣意对待的朋友,已被她的血芒层层斩断。
“所以,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承诺,杀了鹰枭门最后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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