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的嘴角扬起一丝浅笑,伸手去掀他的被子。
“殿下……”
那人立即睁开眼抓住了自己的被头,却不小心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昭和感受到那双手的力道,讥讽的说:“你慌什么?本宫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势,你把本宫看做什么人了?”
聂缙仿佛被烫到一般放开了她的手,坐了起来靠着墙,竭力劝阻,“属下的伤口不敢污了殿下的眼。”
昭和哼了一声:“你既然帮了本宫这个大忙,看一看又何妨?”
说着,手倏然的就掀开了被子,看到他下面穿着一条鼻犊短裤,左腿的大腿上厚厚包裹着白纱布,隐隐浸着血渍。
聂缙因这短裤脸涨的通红,在一个年轻女子面前赤身露体,还是他从未做过的事。
昭和没有理会他的窘迫,掀开短裤看纱布包裹的伤口,这一箭怕是不轻。
他那晚回来时,昭和料到他可能会受伤,早已令府中大夫等着,立即给他拔了箭头包裹了伤口。
他的任务最是艰险,唯有他引开羽林卫,她在宫中的暗桩才有机会趁着大火利用水车偷偷将玉春苑的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来。
他这一次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聂缙硬着头皮,只觉得脸上烧的滚烫,不知道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何人?”
来人一看门口的侍女,道:“小的是赵掌事吩咐了照顾聂缙的,现在来替他换药。”
昭和在里头听到,吩咐:“把药拿进来,人叫他走。”
春华打发了小厮,将药递到桌子上,眼皮子都没抬立即退了出去。
“本宫替你上药。”
这话落下,在聂缙耳里如同个惊雷一般,他的伤口可是在大腿上!
她一个女子怎能替他上药?
如果聂缙的腿是好的,他肯定立马就跳出了这房间,可是他刚挖了箭头,伤口疼痛动作也不大便利。
“公主!”
聂缙有些生气,“男女授受不清,请你自重!”
自重?
昭和眼底掠过一丝恼色,她怎么就不自重了?臭小子,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居然叫她自重?
昭和也不生气,缓缓开口:“大理寺的卷宗本宫正着人去找,你是不是不想看了?”
聂缙一愣,哑然的看着她,她竟拿这事威胁他?他咬着牙低下了头:“自然是要看的。”
昭和一笑:“要看就好,乖乖的别动,会疼哦。”
昭和双手动作极为轻柔灵巧,解开了白色的绷带豁然看到那里深深的伤口,虽然已经上过药了,却可以想象当时血肉模糊的样子。
昭和皱眉,隐隐心疼,在桌上拿了药膏,用了手指沾了,轻柔的擦在他的伤口上。
随着她专心致志的动作,聂缙惴惴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垂首在他的眼前,他可以看到她发间簪着的白玉梅花簪子,那梅花芯子处是金子拔成的细丝,这样一枚雅致的簪子簪子光滑的青丝上,异常的雅致动人。
垂下的发丝时不时掠过他的脸庞,柔滑、清凉,伴着阵阵幽香,撩的他神思荡漾。
她的手指过处仿佛蚂蚁轻咬一般,细碎的麻痒从伤处一阵阵传来,钻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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