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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这人方卷着狐白裘进来。
他平时阴森狠戾,哪怕是睡觉也好似时时防备。
可现在刚在水里泡过,整个人似乎都芬芳可口了些。
头发湿漉漉地垂到腰际,眉目也格外清晰,苍白的肌肤从热水中暂借了几分酡红,阴郁的脸色也柔和了几许。
他瞥了夏泱泱一眼,嘴角却往下微微沉了沉。
夏泱泱是盛装来的,虽然也说不上有多隆重浮华,但作为长公主见驾却都稍显华贵了些。
身上该有的行套是一样不少,外边还罩了个宽大的袖衫,用绣线滚了一圈儿的金边儿。
夏煜猜到她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来暖床给他焐身子,偏偏弄得装腔作势,守着那丁点儿的自尊不肯放下。
他呼出一口气,瞬间嘴角就已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笑:“倒学会乖乖等着了。”
夏泱泱起身行礼:“君命不可违。”
夏煜敛了脸上的笑,上前薅着夏泱泱的衣领:“朕刚刚沐浴。
可是身上却还是冷得很。”
,他捏了捏夏泱泱的下巴,“但你身上却倒是热乎。”
指腹还带着热水的余温,但这也是借来的罢了,暖不到骨子里。
夏泱泱望着他的眼睛,杏眼如小鹿,顺从中却带了些倔强。
她就是这点,总是时不时的让夏煜心中不快,松了手,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夏泱泱惊呼一声,揽着他脖子的手抓得紧,手上下足了力。
夏煜竟然也不以为意,看着她,睫毛一闪好似有光。
夏泱泱一脸惊惧:“煜哥哥,你做什么?!”
夏煜阴森森地轻笑了一声,抱着她就进了偏殿,看了她一眼,手一松,就把她掷入了水中。
其实夏煜才方出浴,偏殿里蒸汽氤氲,却不算很闷。
窗子打了半扇儿,让这潮气往外散。
屋子里支棱着一只火炉,在殿里打扫的太监正灭了火,要把炉子里的灰清了。
此外,还有一个太监正在这殿中的另一处清理打扫。
见夏煜进来,就都收了手,站在一边儿。
就听得“哗——”
得一声,水花四溅。
夏泱泱宽大的袖衫几乎把整个浴盆的水面都遮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