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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时候出宫去右相府中了吧。”
这婢女跟长公主休戚相关,她自己却比长公主还更盼着出宫去。
夏泱泱咬着袖角儿,眼睛半睁,却把裙子撩起了些许:“这里也有些疼……”
那婢女一看,纤巧的足踝上,竟然带着渗血的印子。
她不经意往上瞥了一眼,禁不住“嘶”
了一声,小声嘟哝:“这陛下,也是太狠心了点儿吧。
就不能怜香惜玉?”
药膏揉在足踝上,夏泱泱长吁了一口气,声音好似撒娇一般:“反正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说罢,就撅着小嘴,把身子转到一边儿,只是发丝间露出的耳朵尖尖儿,红得像是染了朱砂。
那婢女好气又好笑——这事儿,也要争个高下不成?
这事儿,不争个高下却也不成。
譬如夏煜,坐在他自己的车辇中,手指摩挲着微微发肿的唇。
琢磨起在车里的这码子事儿里,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吃了亏。
他摸了摸锁骨上的痕迹,虽说身子从未如此之暖,但他总是天子,她……那样儿……到底算不算犯了天威呢?
……
路程行了一半,正到了山腰的一处平坦之处。
一行人就停下来,稍事休整。
夏泱泱是给贴身的婢女搀下车的,她双腿一碰就如火灼烧,这马车一上一下,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头,后背上都是冷汗。
这一处视线开阔,春夏秋,或鸟语花香,或草木勃发,又或者层林浸染,各有各的美。
眼下却是一片苍茫,然山谷开阔,寒鸦盘旋,令人心情激荡。
因为夏煜年年都来,这一处的茶铺,便提前备下了精致茶点。
虽说跟都城的比不得,但这野外风景,给这些吃食也添了许多风味儿。
况且,这老板还备下若干山货。
这些山货行宫里虽说不缺,但这皇家贵人们,谁也不会真的跑到厨房里去瞧这沾着泥土的蘑菇,摸摸那微微发苦的野菜。
瞧着属实是新鲜的不行。
至于那些野味儿,夏煜狩猎时倒是见过,但其他人,特别是随行女眷就见得不多了。
茶铺子里一股茶香混着烧木头的味儿,夏泱泱走进去的时候,夏煜已经坐在靠着火炉的一张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