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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景看起来好像醉酒一般,脖子和锁骨从白变粉,又从粉变得酡红,又仿佛滴血一般。
其实这哪儿能全怪那姜汤,宗景脖子着风,知道自己露着。
这人本来就害羞,给夏泱泱这一看,更是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若是旁人,不好意思,脸一扭,不看就当没事儿。
吸几口气,这心绪也就平复了。
宗景不行,不盯着人家姑娘的嘴看,就不知道姑娘说什么。
这定力,也得亏他是个佛子。
夏泱泱还火上浇油,手放到他后背,顺着布料的经纬给他顺气:“是我量的不准吗?”
男人的手再秀气,那骨骼跟女子也不一样。
宗景在白云寺住了十八年,连哄他的都是老和尚,小时候跌倒了,抱起来,老和尚给吹吹揉揉。
这跟亲娘柔软的怀抱就是不一样。
宗景心里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他也只能靠这佛经来静心。
他十八岁,身体里的血脉跟任何十八岁的男儿郎都没什么不同。
那心就算是日日用经文浣涤,可这身子却是天然所控制。
也不是他贱骨头,可是夏泱泱每下在他后背蹭过,都好像瘙在他心房的壁上。
本来这心是跳得强健又有规律,可是那柔软的手时不时来一下,就把这韵律生生打乱了。
“让我再量量看。”
夏泱泱本来跟宗景并排坐在炕边儿,这一蜷腿就上了炕,只留一对草鞋在地上。
上次【一亲芳泽】触发未遂,那嘴对嘴喂药的小伎俩可不能再使用。
夏泱泱觉得这小佛子羞涩又别扭,若是跟拉拉扯扯,不知道要拉扯到何年何月去。
她在宗景背后跪下,手指好似无意地勾了下宗景露出来的脖颈儿。
他的头发全都束在了头顶,脖子上光光溜溜。
当初她量体,还是隔着衣衫,现在宗景里衣被水打湿,夏泱泱每一指都是结结实实地按在他背上。
宗景低着头,身子绷得紧紧的。
每次夏泱泱指头按下去,就好像在拉紧的琴弦上抹出清音落落。
夏泱泱笑了一声儿,下了炕,在宗景面前蹲下:“可不合适,你怎么又不告诉我?拿过来,给我缝不就好了。”
她又伸出手,在宗景的头上抹了一下:“你头发还湿着,解开吧,把头也擦干,不然我这姜汤可就白煮啦。”
宗明这野蒜割得倒是久,也不知道是割了多少,怕是拿了把种子撒在地里,等着它长叶子。
他回来的时候,宗景的头发和僧袍都干得差不多了,已经换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