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她身子上按压了几下。
一股暖流涌入她的神阙,又游走到气海,她禁不住微微张开嘴巴咳了几下,又呕了几口清水出来。
夏泱泱身上的肚兜儿湿哒哒地依附在她的身上,只不过后边带子早就散了,该遮的,也就只遮挡了一点。
肚兜颜色素净,上边儿没有绣花,连滚边儿也没有。
可就算是有半朵花儿,此刻也是喧宾夺主。
她身上的小衣跟肚兜是一个颜色,一样的布料,一样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腰身的轮廓,随着呼吸起伏。
水从小衣的裤脚儿往外淌在夏泱泱的身下积了一滩,被体温捂热了,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宗景脑海里忽然晃过夏泱泱小屋里那个浅黄色的滚边儿,被镶嵌在藕荷色的小衣上,只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宗景……”
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唤了宗景一声,然后又闭起眼睛,不知是累了还是昏了。
宗景却又抱起夏泱泱往里走,他虽然还未长成,但是身形已经十分高大。
夏泱泱打横被抱在他身上,纤细的脚踝伸出他的手臂,随着宗景走动,一晃一晃。
随着宗景的步伐摇晃的,还有她那一头滴水的长发,长得到了宗景的膝盖,好像一簇水草,招摇扭摆。
夏泱泱偷偷睁开眼,她发现,浅洞里原来还有个窄窄的洞口。
宗景抱着她往里走了三五步,方才到了一处福地洞天——里边床榻桌椅一应俱全,靠着墙角,还有厚厚一堆竹简和书卷。
要是夏泱泱能看清,就知道这些讲的不是帝王心术,就是行兵布阵,还有历朝的一些史书,中间还夹杂着几本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的话本子,小图册——跟白云寺里宗景所读的那些清心寡欲的东西,千差万别。
石洞的壁上有个小小的凹陷,上边供着一尊菩萨,手持净瓶,面容慈悲。
宗景像是捧着一朵娇柔易碎的玫瑰,把夏泱泱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
好像他放得稍微快些,就会让她在她滑腻的身上,碰损出一片乌青。
其实,那床榻布置得已经是极为舒适。
莫说她半山腰上那简陋的小屋,就连她上个世界线里,那公主的卧榻,也不过如此。
当夏泱泱的后背接触到那被褥,她就知道这一定是蚕丝制成的上等布料,厚实,绵密,丝滑。
宗景把她的身子遮盖得严严实实,却单单提着她的手腕儿,从被子里把她的手臂抽了出来。
夏泱泱闭着眼,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赶紧到手腕周围一阵阵的凉风,宗景的手指偶尔会碰到她的肌肤,上边还有些潮,有些凉,像是蚕宝宝咬在蚕叶上,细小又轻柔。
等宗景走了以后,她才又睁开眼。
这床榻的对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梳妆镜,映出她被一根麻绳系住的左手。
麻绳粗糙,又扎人,可是宗景在那麻绳儿上还缠了一圈儿绸布。
夏泱泱禁不住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宗景还真是个细心的人。
她身子底下,是柔软的被褥,洞里四周都撒了雄黄,叫人免受虫蛇滋扰。
这时候天光尚存,从入口处照进来,可是着洞里,还是点了十几只香烛。
龙涎香的味道,夏泱泱又怎么会不认得。
奢靡,真是奢靡。
只是手臂被吊了起来,过不了多时就有些酸软。
眼看着那洞口的日光逐渐消散,宗景就又走了进来。
他身上并没有穿僧袍,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上,在肩头垂下一绺。
他身上筋肉分明,肩部平直,肩颈下两条锁骨,微微带着弧度,从脖子底下,一直延伸到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