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些田里的事情,陆大伯也是发愁,“去年雨水就不多,收成都少了三成,幸好官府减了些税,要不然好多人家都坚持不下去了。
今年的雨水比去年更是少。”
陆大伯说着想到陆文带回来的盐引,庆幸的又说道,“不过今年村里有了盐业的利润,我们陆家历来团结,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还是读书有出息,过几天我就去找陆夫子商议阿笑读书的事情。
虽然年纪大些,也不如你聪明,不过我也不指望他能和你一样,只要认识几个字,过两年我就送他去城中做学徒。”
陆文已经想过陆笑的未来,对陆大伯说道:“不需要去做学徒,明年我就科举了,到时候可能要出远门,就让阿笑跟着我吧,我会教他的。
他是大哥的长子,去做学徒不合适,虽然我入了主家的族谱,但我们一家却没有,日后家里的事情还是要有人管起来的,大哥二哥都不合适,大伯以为阿笑如何?”
陆大伯看着陆文严肃的神情,明白他的意思,陆文这是在培养他们这一支的族长,陆水和陆进年纪都大了,确实不合适,自然要把目光移到小些的身上。
陆进虽然定下了婚事,却还未举行,陆水这五年只添了两个女儿,所以比陆文小的只有一个陆笑。
陆大伯自然不会反对,家里其他人都顺了,就是一个陆元娘还不上不下,她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实在是不好找人家,她也是从傲气到沉默,如今除了给家里做家务,更是难得出门,整个人都有些忧郁。
对于陆元娘,陆文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有几次婚事也快谈成了,却因为各种巧合,就是不成,如今陆大伯已经把标准一降再降,就是没有合适的。
两人走到田坝上,见到河边挥汗如雨忙碌担水的人,其中陆文还看到陆方。
从前天去三叔祖家商议盐业后,陆方就回三叔祖家了,三叔祖家只有几亩地,而且还都是给村里困难的人家种,陆方这是给谁家担水。
陆大伯见陆文看着陆方,便叹息的说道:“你这两天都忙着修缮家里,不知道阿方他们家的事情,那天你陆达叔带着他去还钱,他大嫂以为他去跑商赚了很多钱,却只给家里还回来了五十两,借口家里地远离河边,就让他帮忙担水浇庄稼。
陆方对着他沉默的父亲磕了三个头,说过几天就去兵营了,走之前可以来帮家里担水,随后又拿了五十两出来,说是给父亲养老送终的钱。
阿方估计是看他大嫂贪得无厌,想私下给他父亲,没想到人家还是伤了他的心。”
陆文听完都快气炸了,当时他以为陆达跟着,陆方应该不会吃亏,“我应该跟着去,如今方哥家也不是只有她大嫂,为什么还让她那么嚣张跋扈。”
陆大伯摇摇头,“以前还好,可自从陆方他二嫂滑胎后没有怀上,田氏又固态萌发了,所以老话说娶妻当娶贤,田氏这种妇人!
必定是祸乱家族的根源。
你别管了,如今族中正发愁怎么解决眼下干旱的事情无暇顾及,待秋后,这田氏,怕是不能待在陆家村了。”
陆文也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听到陆大伯说族中会休了田氏,便把这事放下了。
看着那些挥汗如雨的村民,陆文心思一动,回家后,就拿出纸张,在纸上写写画画,等完成后,就到陆大伯家找陆进。
陆进已经出师,如今回到自家,平时也会出门去别村做活,不过现下他是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