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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乐是被临时借调,果真如陆隐川猜测的一般,他对此事不知内情。
因为是师无为亲自下的命令,没有人敢多问一句。
“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是剑尊的错,这里面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等宗主和长老们查清楚了,肯定就会放剑尊离开。”
青乐倒是乐观,他对陆隐川有种盲目的自信,而且有这种自信的人还不止他一个。
在大部分天衍宗弟子的眼里,陆隐川就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人们对他的事迹津津乐道,梦想能有他一半的天赋也好。
不过因为陆隐川为人冷冰冰地,像是一柄没有感情的剑,弟子们心里怵他,一向不敢太过靠近。
青乐倒是胆大,在他面前并没有露怯。
陆隐川自知身陷囹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免他日后遭受牵累。
青乐不是话痨的性子,知道陆隐川喜静,话就更少了。
他安守本分,不捧高踩低,道心坚定。
陆隐川没有吩咐时,就在院子外面打坐。
陆隐川让他不必强硬阻拦谢迟,等谢迟来时,他虚拦了两下就把人放进去。
谢迟包藏祸心,他给陆隐川送的依旧是一碗肉羹。
他对陆隐川痛苦绝望的样子着迷,没有谢陵可做要挟,就不断地踩在陆隐川的痛处。
炙热的阳光下,室内一片明亮。
陆隐川坐在窗边,不见昨日的落拓,又是一贯的冷静自持。
谢迟进门时愣了一下,他走到窗边,放下食盒,抬手触碰陆隐川的发冠:“我喜欢兄长昨日那个样子,这发冠拆了可好?”
陆隐川抓住他的手腕,转头看向他,眼神冷冰冰的,虽没有半个字,却露出严厉之色,似有训斥之言。
往日里谢迟没少见他这个样子,但今日第一次有些发怵。
陆隐川挥开他的手,道:“此地禁止他人探望,就算是你也一样。”
谢迟自讨没趣,他收回手,打开食盒:“我可是好心担心兄长,给你送吃的。
就算是宗主来了,也不至于冷酷到一口吃的都不给。”
陆隐川看向那碗热腾腾的肉羹,少年时的痛苦让他和陆行渊一样,唯独对这件事会有强烈的反应。
只不过他情绪内敛冷淡,面上瞧不出端倪。
“兄长想不想知道今天这碗肉羹是怎么来的?”
谢迟一脸笑意,看起来天真而残忍。
陆隐川巍然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这个反应和昨日完全不同,这不是谢迟想要看到的结果,他把碗往陆隐川面前又放了放,道:“你不吃吗?”
陆隐川平静地看着他,谢迟笑容灿烂道:“你这样冷淡,我很难控制自己下一次送来的碗里装的不是谢陵。”
威胁层层递进,陆隐川心念微动,就听见识海里传来陆行渊的冷哼:“真不愧是师无为的弟子。”
谢迟身份尊贵,他的师尊不一定能教他很多东西,但说出去一定要名声响亮。
师无为是个很好的选择,在不明真相的人面前,这位师宗主能人善用,胸襟开阔。
而且他和云棠还有师兄妹的情意,谢迟拜入他门下,那是亲上加亲。
陆行渊瞧不惯他们蛇鼠一窝也不是一次两次,阔别百余年后又回到这样的相处模式,陆隐川一时竟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