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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渊挑眉,梅洛雪道:“人族和妖族怀疑你爹手上有灭世神器,面上虚以委蛇,暗地里使出美人计。
但我确信你爹没有,我和他一起拜师,一起修行,我还能不清楚?”
这个答案狗血又合理,有是怀璧其罪,没有是欲加之罪,陆行渊一时也挑不出毛病。
梅洛雪见他蹙眉,伸手在他眉间弹了一下,道:“你这才刚回家,族人的门都没串熟,就开始想东想西,也不嫌累得慌。”
陆行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只是习惯去追寻答案,只有把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了解清楚,才能在任何时候都游刃有余。
梅洛雪可不管他那点心思,荒域的风在日月交替时冷得像刀锋一般刺骨,陆行渊还有伤,只穿着单衣,面色苍白。
她把人赶回房间,道:“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陆行渊在床上躺了一天多,这会儿并没有什么睡意。
他坐在床榻上想打坐调息,刚摆好姿势还没入定,被梅洛雪支走的玄洛就从角落里冒出来。
“少主,梅姑吩咐了让你多睡觉,别修炼。”
玄弋尽心尽力道:“你要是睡不着,我给你点灵犀香。”
说着他就取走案桌上的香炉,倒出香灰,重新点燃一支香。
香的味道很淡,不仔细闻都闻不出来。
陆行渊看着香灰,心念一动,问道:“我之前昏迷时,你也点了这个香?”
“不是我,是梅姑,她说这香入梦,你睡的舒服点。”
玄弋老老实实地回答。
陆行渊目光微亮,灵犀入梦,他那天应该是借此香撞入谢陵的梦中。
梦里的小狼放纵主动,陆行渊一想到他靠过来时那炙热的呼吸,面上就有些燥热。
他打发走了玄弋,看着那烟雾袅袅,最终没舍得熄。
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禁想这一次会不会再入谢陵梦中。
如果入了,会是什么样的梦呢?
陆行渊不禁有两分期待,在那微弱的暗香中,他的意识不断地往下沉。
又一次铁链声声响,只是这一次陆行渊不是在暗无天日的密牢中,而是在一间充馥郁浓香的厢房里,四周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如果不是被一根细长的铁链锁住脚踝困在此地,陆行渊都要怀疑是有喜事。
厢房外很是嘈杂,隐约有喊打喊杀的兵戈之声,陆行渊一时搞不清楚身在何处,他正欲扯断铁链,却发现自己灵气全无,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这就算是梦境,也是很过分的梦境了。
陆行渊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他正疑惑怎么没有看见谢陵,就听见砰的一身,房间的大门被人踹开,阳光明媚,意气风发的少年提着剑闯进来,他一席修身锦衣,勾出精瘦的腰身,迈着长腿大步走到他的身边。
“公子莫怕,我是来救你的。”
这个谢陵没有狼耳朵,也没有狼尾巴,像个少年侠客。
他蹲下身和陆行渊说话时,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眼睫毛根根分明,好看极了。
他仰头凝视着陆行渊,含情脉脉,仿佛下一刻就会亲上来。
陆行渊一头问号,他设想过再见谢陵,又是在前世的命运中打转,却没料到会是超脱一切现实。
他的徒弟正在梦中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而他似乎就是那个娇弱无力,需要拯救的人。
谢陵是真敢想!
“……”
陆行渊觉得自己有点晕,下一刻他真的往后倒去,谢陵手疾眼快搂住他,红色的薄纱缠|绕在他们身边,窗外阳光正好,他们暧|昧地深情对望,仿佛要僵持到地老天荒。
陆行渊尴尬地不知道该把手往什么地方放,这种烂俗的话本子剧情居然会出现在他身上,他恼怒谢陵胡思乱想的同时,又因为眼前这状况感到羞耻,脸上一阵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