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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聊啊……这种强制性的浓烈情感……对她只能造成困扰。
凌绾开始期待着柯雷尔的到来。
阿科德不顾全国上下的反对,宣布要娶凌绾为妻。
而此刻,凌绾一身精致的婚纱,正款款从门口走进来,她那双幽暗华美的眸子隐藏在白纱之下,露出线条优美的小巧下颌和浅色的唇瓣。
哪怕穿着繁琐厚重的婚纱,她身上特有的凛冽冰冷的气质,也没有少去一丝一毫。
哪里是娇媚羞怯的新嫁娘?女子眉目冷清,愈发显得她桀骜轻狂霸气无双,更像个自血腥荒野归来的孤傲狼王。
她虽笑着,眼睛却是冷的,对上锦衣华服满脸激动的帝王,嘴角一勾,露出个嚣张狂妄的冷血笑容。
阿科德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发凉。
很快的,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教堂大门以外,传来的无比熟悉的马蹄声,整齐的喊号声,刺耳的厮杀声,和血液喷溅的声音,一如他二人初见之时,在黑暗压抑到窒息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而新娘并不惊讶,教堂里甚至连神父都没有……阿科德独占欲和阴暗的畏惧心理可见一斑。
凌绾扯下自己的厚重的长裙,露出下面紧致的明教定国衣,寒光闪烁的弯刀不知何时被她握在手中反射着夺目的光辉,昔日叱咤战场的狼王微微提起眼角瞥了一眼惊恐发抖的达官贵人,终于抬起头,对上了面无表情的阿科德。
“阿科德,我教过你,生逢乱世,若为王者,需无情。”
他的导师满不在乎的笑着,丰润的唇毫不顾忌的吐出一个个把他内心割得鲜血淋漓的词,一刀一刀,剜的千疮百孔。
教堂的大门被推开的时候,柯雷尔身后站着他无比熟悉的皇廷亲卫军,青年意气风发的站在那里,一身染血的铠甲与圣洁的教堂格格不入。
“阿科德雷古斯,屠杀亲族,生性残忍的昏君,霸占了我国家领土多年的凶手——”
青年举起长剑对上他,眼底满满都是明亮的光彩,“我柯雷尔恩菲尔德就在此在神明面前,代替神,处决你!”
阿科德没有看他,他看着他的导师,他的神明,他的信仰。
他若是爱上背后那具冰冷的石像该多好啊……至少,不会因为被抛弃而心痛。
……呵,这教堂,又哪里圣洁了。
在这里,他被皇族的亲人抛弃;
在这里,他被心爱之人背叛;
在这里,他被所有人打入深渊。
年轻的帝王悲怆的大笑出声,苍凉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教堂之中,哀凉而绝望,没有人在乎他,男人就像一瞬间回归到那个恐怖空旷的黑色房间一样,空洞而脆弱的孤零零站着,凌绾看着他,只是淡淡的问道:“这一课,学会了么。”
阿科德只是看着她,像是深陷沼泽的无助野兽,呜咽着啜泣。
她点点头,脚下一转一记流光囚影准确滑到他的身后,阿科德惊愕的被她拉住双手强迫着按向女人柔软的腹部,划破肌肉的感觉和溢到手腕的温热液体让他颤抖着低着头看,只见艳丽的红色液体汩汩流出,染红她大片雪白的衣襟,妖艳的吓人。
“那为师再告诉你一件事……”
她嘴角溢出红色的血液,头抵着帝王宽厚的肩膀,塞给他一块令牌:“银翼骑士军,永远是最强的队伍……哪怕我死了。”
她掐着他的脖子,一字一句的道:“狼群死了头狼,他们依旧是狼——你只需要证明自己是下一任的头狼就好。”
“乖孩子……学会了么。”
他看着他的老师勾起的嘴角滑落猩红色的液体,颤抖着伸手想抹去,结果满手的鲜红在她白皙柔软的面颊上染开一片血迹。
凌绾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有力,十指纤长圆润,而这双漂亮的手此刻握着她弟子颤抖的手腕,强制性的□□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在强迫他,学习,体会,然后理解。
真正的何为无情。